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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请你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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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坐私人飞机抵达马尔代夫时,为了给秦严一个安静舒适的疗养坏境,他决定包下了拉里芬湖小岛的所有私人别墅。那个岛屿上是拉格利?希尔顿度假酒店,这个酒店舒适环境也好,它建在两个伦格里岛RangaliIsland和伦里芬湖岛RanlifinolhuIsland上,而最有特色的莫过于两个小岛之间通过一条长500米,跨越美丽蓝色礁湖的人行栈桥相互连接。

于是第二天酒店就对外宣称伦里芬湖岛正在重建整修。

他们坐水上飞机抵达伦里芬湖岛,住进了舒适的落日水上别墅,一切才算安定了下来。

郑英成把坐在轮椅上的秦严推倒阳台上,这时的风景异常美丽,头顶紫红色的夕阳离他们很近,好像伸手就能抓到一样。碧蓝的大海在夕阳的照应下翻出红红的光芒,这座海滩是马尔代夫最神秘的岛屿,因为他的海滩是白色的,像纯洁的天使的羽翼,而这一切在这个时刻汇聚在一起形成一幅美丽的景致。

郑英成单膝跪在秦严的轮椅边,眼神异常温柔的看着他的脸,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紧闭的眼睛,然后别开了脸,好像不忍心看到他这对紧闭的眼睛,他望向远处即将消逝的夕阳,淡淡的说:“严,你睁开眼睛看看,现在的风景很美,大海离你这么近,你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了。”他缓缓地盘坐在了地上,头靠在轮椅的把手上,像个孩子般,眼睛还是望着看不到尽头的远方。

“严,你睁开眼睛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秘密哦,你想听吗?想听就要睁开眼睛。”

夕阳真的快消失在海平面了,他看了一眼安静的秦严,无奈的笑了。“知道你不会听我的话的,就算你不睁开眼睛,我也会告诉你的。”

一阵惬意的海风吹散了秦严和郑英成的发,郑英成伸手抚平了秦严额前几束零散的发丝。仿佛一切都为他们而生的美景渐渐被墨色晕染。

郑英成开始缓缓述说着故事。

“其实我最恨的人就是我的父亲,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恨他恨得要死。而我的妈妈本来就是个话不多的人,她把什么都藏心里,她的眼神总是感伤的让人心碎。她总有好多话想说却又不能说的样子。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抹去她眼中的那份忧伤。

我不能理解小时候为什么那个男人老是打妈妈,而我只能尽可能的保护她,我太小,我保护不了她,往往到最后都是妈妈遍体鳞伤。那个人老是骂我妈妈,不要脸,背着他去找别的男人,而妈妈总没有否认,我知道她不会的,她对我和爸爸都很好,好的过分,以至于到最后她都不舍得伤害那个人。

最后那个男人竟然把这种扭曲的想法强加在我的头上,他每次都用种厌恶的眼光看我,说我是妈妈和外面的人生的野种,这种话就想是刺痛了我的神经,他是我的亲身父亲啊,他打妈妈,最后还看我就像看个外人一样的眼神。

那年我17岁,在父亲用玻璃杯砸伤妈妈,然后漠然的走出家门后,我彻底爆发,我带着浑身是血的妈妈去到了医院,我对她说,“妈,我们不回去了!!”

郑英成看了一眼秦严,笑笑,继续靠在了他轮椅的把手上

“我带你逃出来,还真像当年我带我妈逃出来的感觉一样呢~也许这真的是给我一个重新爱一个人的机会吧。”

他顿了顿继续又开始说,

“可是事情往往都没那么简单不是吗?妈妈在医院里躺着,医生说她小脑受了创伤,有可能会影响她的记忆系统,事实也是如此的,她开始浑浑噩噩,她总是拉着我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最常听到的是:“孩子,孩子!妈妈怎么能抛弃你?妈妈错了,妈妈对不起你!”她总是拉着我的手开始哭,然后和我道歉。我总是抱着她说“我没走,我在这。”

那时候我还在读大学,我基本学校医院两头跑。妈妈从小就很爱我和爸爸,特别是我,她对我好的就像是要用生命去爱我一般,后来我才知道也明白了。我的身上背负了两个人的爱,她把无法给予那个人的爱全都给了我。

一个月之后,妈妈的精神状况开始稳定,我也放心了不少,但是在学校里,我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你母亲跳楼自杀了。那时,我突然发现身体的血都停止流动了,一阵寒意从身体中心蔓延开来。

我赶到医院,护士递给了我一张纸条和一枚戒指。

郑英成抬起了他的手,伸向天空,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有一丝寒光一闪而过,“就是这枚戒指,严,你看,是不是和一个女人不大配呢?这可是妈妈的东西。虽然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把它留给我,但是有时候看它,还真像会发光似的,像妈妈的眼泪。”他看了看安静的秦严,有看了看那片大海,海上已经开始有了灯光,很温暖的灯光,再往远点的地方看,你还能看到别的岛屿,异常美丽。

“你想知道纸条上写什么吗?你睁开一下眼睛,我就告诉你好吗?”郑英成好像在哄一个孩子一般,“别再睡了,你看这么美丽的景色,你舍得吗?”他握住了秦严的手,然后叹了口气,继续道

“其实纸条上写:对不起,英成,妈妈不能面对自己的过去和你那可怜的哥哥,我也不能面对你的爸爸。对不起,我爱你们,永远。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我才知道那些过往的事的由来,我拿着那个男人的头发去做DNA,然后发现他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而他连我母亲的葬礼都没去,他甚至不高兴看我母亲最后一眼,母亲一直对这个家这么尽心,她全都是父亲逼死的,难道不是吗?

我拿了存折逃出了家,开始建立起组织,开始赚钱,赚钱不容易,我只能走黑道,我开始觉得都是那个男人每次毒打妈妈才让她身心日渐崩溃,我也发誓让他尝尝这种天天心惊胆战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所以我必须有权有势。为了复仇。

而那个哥哥,我想我调查到现在,也只知道他失踪了将近20年了,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妈妈的前夫好像是个瘾君子。也许也只有这枚戒指才知道所有的秘密了,那些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秘密。”

“故事讲完了,你也该醒了不是吗?”秦严站了起来,他说出了很久没人对人说的话,心里也好像放松了很多,“谢谢你,听我把故事讲完。”他俯身亲吻了眼前的睡美人。

天色很暗了,可还有明天不是吗?

明天还是新的一天,我会一直等,直到你醒来。

在马尔代夫伦里芬湖岛,那些人那些故事却还没开始,在这个安静惬意的夜晚,我只有一个愿望:请你睁开眼睛,陪我把故事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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