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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屿似乎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听筒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季久又听到林屿说，「今年应该是我十一年，将近十二年来第一次没有去你爸妈家过年。」

听到林屿这么说，季久楞了一下，仿佛再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她沉默了一下，说，「我也是。头一次不用去你爸妈那儿。」

林屿也沉默了下来，许久都没有说话。

在这个时候，季久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猛地回过头一看，是乔明走了过来。

于是她捏紧了点手机，压低声音说，「乔明来了，我得挂了。」

「好吧。」林屿说。

无故的，季久感觉自己能够想象得到林屿在电话那一段有点慌张又有点无奈地下意识的点头的样子。

在季久想要挂掉电话的前一秒，林屿突然说，「我爱你。」

突然间，季久觉得世界变得空白而遥远，林屿的这简单的我爱你三个字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或者未来，在空荡的山谷里回荡着，重重地撞进她的心上，让她感到眩晕。她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耳垂和脖颈却先她一步泛起了红晕。

她狭促地丢下一句，「下次聊。」便落荒而逃。

乔明路过阳台看到季久这幅慌张的样子，有些好奇地问，「谁啊？」

季久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被突然出声的乔明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回答道，「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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