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睁开朦胧的眼,都市男女皆脱了伪装开始穿梭在ye生活之间。蓝农酒吧昏暗的角落里,肖亚清目不转眼盯着掌心,里面卧着一只掰手指正开心的袖珍小猫。
张北奇告诉他,江南寄存了这只猫在这里,经过朱景楠同意的。如此娇憨调皮的小东西,居然能在这种龙鱼混杂的地方安然活到今天,每个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肖亚望望走道,还是没有人进来,这让他庆幸之余还略带着些失望。小猫又抱着肖亚清的手指开始轻咬,尖牙顶着指腹有些隐隐的痒,并不感觉疼。
肖亚清把它放在桌子上,点住它额头将其不停的按倒,正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听到一声轻笑,顿时收起手作成熟状翘起二郎腿。
又看到他了,欧阳倩含着笑意长腿细腰款款的走了过来,玲珑有致的身体xing感饱满,像朵绽开的花般散发优雅迷人的气息。
肖亚清挂上笑脸:“倩姐来今天有空啊。”
将一杯酒递到肖亚清的唇边,欧阳倩贴着他的身体坐下来,将他五冠细细打量后扬眉作惊讶状:“难道你不是来找我的么。”
肖亚清接过酒,托着下巴看她:“我喜欢你,可我刚刚才知道,你居然是朱景楠的人,我不能动。”
他的眼睛正视着欧阳倩,里面有种说不出的深情委屈,欧阳倩居然感觉自己一时间母爱泛滥,柔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兄弟妻不可戏。”朱景楠突然如幽灵般出现,一手揽在欧阳倩的腰间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指着肖亚清向她介绍:“这是我表弟肖亚清。”
“又是表弟?”欧阳倩难以置信的看他,“为什么我每次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男人都能和你扯上关系!”依依不舍的看肖亚清一眼后愤怒离去。她自视甚高看人一向挑剔,在蓝农六年也不过对两个男人主动搭过话,巧的却是,居然都是朱景楠的表弟。三年前她喜欢上一个更小少年被朱景楠阻止,从此不再招惹比自己年纪小的。三年后又喜欢上一个年纪小的,居然又被人阻止,这让她如何不气?!
朱景楠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懊恼,这下又将人得罪了,不知道要花多久时间去哄,想来都觉得头痛。偏偏又有人不知死活的惊喜:“看不出倩姐如此个xing。”
朱景楠对幸灾乐祸的肖亚清冷脸:“你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我早都成年,爸爸都不管,用你来教导么……哎!”话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记,偏偏又拍在刚愈合的伤口上,痛的他两眼冒金星。
朱景楠却以为他在装:“趁早给我滚,下次再来,我非告诉你妈妈不可。”
一提起那个整日眼泪汪汪的母亲,肖亚清连忙解释:“我有事,和你那另一个表弟约好的!”
“江南?”朱景楠困惑:“你怎么知道他的?”问出后又恍悟,“他和你一所学校的,认识?”
“是啊,他让我到这里来的。”肖亚清委屈的说。
朱景楠半信半疑的拨出几个号码:“江南,你在哪呢……要过来是吧,没事,就问问……嗯。挂了啊。”
斜瞄一眼侧着耳朵的肖亚清,朱景楠居然不再追究:“那就老老实实给我呆着,这里的女人一个都不准动!还是学生就这么乱搞男女关系……。”
“都是你的啊,我不是提前接触社会嘛……”话还没说完朱景楠的脸就黑了,肖亚清连忙捂住脑袋:“这儿有伤,刚从医院出来,再打我就去告诉姑妈!”
两个母亲都是对方的软肋,“你就这么点出息吧。”朱景好笑又好气的收手:“下不为例,以后我会叫人贴张照片在门外,此人和狗不得入内。我今天晚上还有事儿,先走了,别给我惹事儿。”
肖亚清大手一挥:“慢走不送。”回过头脸上嘻笑的表情已经变的严肃,为什么自己不能到这里来江南就可以,为什么朱景楠对那个冒牌的表弟这么信任,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肖亚清伸出手指戳趴在桌子的小猫发泄。
“砰~嘣~”小猫被他戳翻倒,四脚朝天。
肖亚清一乐,又欲出手,却被一只伸出来的手给阻止了。抬头一看,江南穿着大领红毛衣,尖尖的下巴缩在毛葺葺的领口里,整张脸看上去显得格外娇小,皮肤很好,看去像SD娃娃……
等等,肖亚清一愣,他真的来了?!这说明……那些‘梦’不是真的梦?!脸色瞬间来来回回变了几个色。
那只小猫逃脱魔掌,从善如流的爬上江南的肩头蹲下来,仿佛天然的饰品般再也不动。肖亚清却有些尴尬,僵着脸看他。
“这些天晚上的事,不是梦。”江南坐下来观察他的脸色。
肖亚清闷声不啃,心中却波涛汹涌,不是梦……那么自己真的晚上跑到他家睡了?多么恐怖的事实!
喧闹的声音突然响起,狂野的节奏震的人耳膜生疼,驻吧歌手抱着吉它伸着脖子哑着嗓子开始嘶吼,声如裂帛。
“那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肖亚清艰难的问,真是丢脸哎。
“我也不知道……你之前有遇到过或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么?”江南要了杯矿泉水拿在手里。
奇怪的事情……肖亚清摇摇头,“之前都在医院里,没有遇到过。”
医院,江南想起生病的那个下午,与夜里截然不同的肖亚清:“生了什么病呢?”
“头受伤了。”肖亚清的声音压的很低。周围太吵,江南没到,他不得不把声音提高些重复一遍。
江南很是好奇:“怎么受的伤?”
肖亚清犹豫了下最终未把实话讲出来:“撞到东西了。”脑海里却突然想起那串怪异的钥匙,还有那根莫名其妙消失的骨头……会跟那个东西有关吗?只是串钥匙而已,想太多了吧,他摇着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那以后怎么办呢?”江南为难的问他,“你以后还要一直跟我睡么?”
“是你跟我睡!”肖亚清连忙把主动权争取过来。
两个喝的醉熏熏的人突然笑着挤过来,靠着江南坐下,其中一个色迷迷的盯着江南:“漂亮,真是漂亮。”说着伸出手就向他的脸摸去,却被肖亚清按住肩膀:“你想要做什么。”
那人转脸看到肖亚清,伸手把自己怀里的男孩推给他,嘻笑道:“我们今天晚上换一下好不好?”
肖亚清躲避不及,那身材娇小的男孩就撞到了他的怀里,中xing的脸上尽是妩媚之色,肖亚清心生厌恶,将那双摸着他腰的细手抠开,浓黑的眉毛已微盛怒意。
那人继续对江南进行骚扰,大着舌头说:“我,我来这儿,就是为了看你,为什么这么久没来啊。”
“秦少,请自重。”江南语调平平,脸上也无丝毫怒意。
一个男人,被同xing调戏居然还能如此的若无其事,这让肖亚清莫名恼怒,他是习惯了吧?一个好学生,来这种地方鬼混什么!那男孩却又舔着唇角蹭上来,亚清忍无可忍抬手赏了他一个耳光。
纵使声音吵杂,那拍打皮肉的声音却也格外独特响亮。被江南称为秦少的那人脸瞬间yin沉,摇摆着站起身指着肖亚清骂道:“给脸不要脸!居然敢打我的人?”
肖亚清挺直了背斜眼看他,冷傲的声音渗着寒意:“打了又怎样?”
好像都遇到狠角色了……此时角落气氛剑驽拨张一触及发,那被打的男孩在秦少的示意下慌张跑了出去。
江南站起身准备离开,被秦少一把勾住脖子:“今天晚上别想走!”江南皱着眉头不语,脸上已经浮现出嫌恶的表情。
突然间,从门口横冲直撞的涌进七八个人来,保安小跑跟在后面居然不敢yin拦。要出事了!乱哄哄的人群却异常热闹,每个人的身体都隐藏着暴力因子,流血事事不关已只会让他们愈发兴奋。
秦少笑的得意,捏着江南下巴威胁:“今晚上陪我睡一觉,我便放过你们,如何?”
“去死吧。”肖亚清忍无可忍的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砸了过来。说不什么原因,他就是十分痛恨现在的场面。
秦少偏头,杯子蹭着耳朵丢了出去,酒却全数被泼在胸前,咬着牙对围在一边的怒骂:“愣着做什么,给我打!”
‘铛啷!“桌子被掀起了,一人挥拳向肖亚清砸去,而肖亚清,一动不动的站着,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这两个年轻人今天会死的很惨……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然而,事情却突然发生戏剧xing变化。
秦少突然惨叫了起来,几个后来的保镖也都僵在那里动弹不得。至于发生了什么事……连他们自己说不上来。
江南摇摇肖亚清的肩膀:“你没事吧?”肖亚清木然的摇头。
“地板、桌子、沙发、还有酒杯……哦,还有里面没喝的酒全都算上,给他们结账。如果不愿意的话,就打电话让电视台记者来说他们吃霸王餐。”江南拍拍手飞快的说着。
旁边大堂经理连忙点头:“是是,好的……知道了。”
江南偏头看着肩膀上的猫道:“现在小鬼不在了,你就跟我回家住吧。”
拉着肖亚清便离开了蓝农,身后一下子砸开了锅。
“啊,那个男生是不是学过功夫啊,好厉害!”
“太牛了~~我是第一次见有人用功夫打架的!”
“我的胳膊好疼……整个身体都动不了了。”一个保镖苦丧着脸说,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小屁孩给收拾了,而且还是在占约对优势的情况下,这让他们颜面何存!以后在这行怎么混……
“秦少,一共是六万七千块。”经理擦着脑门上汗弯腰递上账单。
秦少怒道:“妈的!我又不是给不起,快点找人过来看看,老子动不了了!”
“我学过一点中医……”,一个戴眼睛的年轻人站起来摸他僵硬的身体,“好像被点囧了……。”
肖亚清甩开江南的手:“你居然会功夫?”难以置信……他到现在还记得在校门口时江南被人踹倒的惨状,如果那样的话,他也能装了吧?
“会一点。”江南伸伸懒腰,“不过快忘完了,你刚才为什么不动?如果不是我把你拉开……。”
“谁让你拉了!”肖亚清嗡声嗡气的怒道,“就算被人打死我也不稀罕你救。”太丢脸了……
打死?江南瞪大了眼睛:“别告诉我你没打过架……。”
沉默了会儿肖亚清才反问道:“会打架是件炫耀的事么?”去年放学回家遇到一群人斗殴,忍不住好奇心站在那里看了,结果被人误砸断了腿……如果会打架的话,他也不会花了一年时间去休学养病。
燕陵大学的学生会长,一手摭半边天的校园黑势力老大,人高马大的肖亚清……居然是个不会打架的弱书生?!江南难以自信打量他。
肖亚清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转移话题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结账不结账的?”
江南理所当然道:“他砸了那些东西,当然要赔偿。”看到肖亚清一脸不解的表情后又波澜不惊道:“那酒吧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