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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李然所求者,不过安宁。
从洛邑出逃,所为为此。从曲阜出逃,所为大半亦是如此。
活着,对他而言乃是一种使命,只有活着,他才能更实现自己的抱负。
可时至今日,他仍是很难确定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就像在广袤无垠的空荡草原徘徊,蓝天白云与青草依依,远方的高山和近前的羊群,一切事物都看起来已经相当的美好,但是他就是志不在此。
不是因为他没有去对地方,而是止于此时此刻,他仍旧未能明白自己矗立于这片天地所代表的意义。
当然,在以前他所身处的那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他反而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可是处在当下这个时代,他却变得迷茫不已,总觉得是一次次被风浪推着往前,一次次被云雨卷裹着摇晃。
他总该做点什么。
于是,他对祭先的话自是深明其意,而他很清楚祭先是想要自己做到哪些。
“嗯,自今日启,你便是我祭氏之人。我已命人将此前从竖牛那里取回的产业,便都暂且交与你手,一应账册以及细枝末节的书简都会有人送到你院里去,届时务必要妥善处置,切莫让这些底下办差的都乱了套。”
“另外…”
话到这里,祭先却是忽的停住了。
李然抬起头看着他道:
“岳父是想说子产大夫处,是否还需小婿走一趟?”
祭先眉头微起,点了点头道:
“嗯,此次对竖牛未加严惩,子产大夫想必对老夫也有些怨言。今日在宴席上也未曾见他久留,老夫若是前去,只怕子产大夫会以为老夫只知任人唯亲而不知深明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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