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载重卡车隆隆地驶过寂静的街道,声音清晰得仿佛那十几吨重的庞然大物正从自己的肚皮上压过。罗莱-杜凡猛地睁开眼睛,听着轮胎辗地的声音渐渐远去,消失。
灯没有关,光线其实不亮,但对于午夜梦回者来说仍是太过刺眼。罗莱偏过头,将脸埋进另一个人温暖的颈窝里,深深呼吸。路易仍然沉睡未醒,蜷在他怀里像只乖巧的猫儿,光滑而□的背脊在他掌心下随着呼吸的韵律而平稳地微微起伏。
他安静地躺了一会,然后吻了吻路易的唇,轻轻把那个男孩从怀里推开,自己从床上起来,弯腰捡起衣物穿上。沾在布料上的血迹早就干透了,成了一团团恶心的黑色块。罗莱拖过仅有的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来。生物钟告诉他此时正值深夜,但他清楚自己不可能再睡得着。
错了。一个细细的声音在他脑海中说,一切一切全他妈的错了。这一套早就在电视上演烂了,可是放到现实世界里却那么轻易地将人卷入其中,就像旋涡吞没一首没挂牌的小艇。他忘记了戏剧本就植根于现实,肥皂剧给你保留了转台和关机的权利,真实却是身边那个静静熟睡着的金发男孩,面容恬淡呼息温暖,触手可及。罗莱凝视着他,然后很慢很慢地伸出手去,小心地抚摸他柔软的金发。
“我是个政府特工,你这笨蛋。”银灰眼瞳的男孩低声地说,手指滑过路易的脸颊,滑过那道狭长的擦伤,点了点他的鼻尖,“……只要MI5或者议会那群精神病一发疯,我就得拧断你的脖子。”而且不可以反对。军人的天xing是服从,国家意志就如质量守恒定律一般不可反抗。他从九岁那年被素未谋面的父亲送入训练营开始,那些教条便在他耳边重复再重复,直至交织成一道他不敢逾越的高压电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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