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刚才还看到它跑在我们前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跑在你们前面？那就是说玄炫不是第一个，小花才是第一个到的啦！那1000元是属于花栗鼠的！”萧春秋立即道。

玄炫扫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现在没空跟你疯，你这个财迷！不是就1000元嘛，这样也不舍得！况且又不是你给，小气！”

一句话堵得萧春秋哑口无言，他嘀咕：“也不是不舍得，可是被你拿了就是心有不甘。”

“哼，不跟你说，找小花重要。”

众人在附近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花栗鼠的踪影，月羽忧心地道：“小花应该不会乱跑的，怎么就不见了？”

魔鬼岭的另一边是一块大约三百平方米的大空地，空地上不规则地分布了一些矮灌木，过了空地就是两座小山，一条宽阔的大路从小山之间穿了过去。

“会不会是从那条路上跑走了？”小常猜测。

“也有可能，我们过去看看。”

两座小山之间的那条路约有5米宽，路面平坦，胡大叔看了一眼两旁暗青色的山壁，有些奇怪地道：“我们一路走来，走的都是羊肠小路，这个地方竟然有这么平整的路，还真是少见。”

杨凌道：“这条路似乎是人工的，而且只完成了一半。”

“完成了一半？”

“等会走下去你们就会发现的了。”

那两座小山似乎本来是连在一起的，后来可能是因为地震等外在力的原因从中间裂开了，道路两旁的山壁凹凸不平，依稀可以看到刀斧的痕迹。

玄炫摸了摸山壁，“从这山壁看来，的确是人工开凿。”

月羽探头张望，“从外面看，还以为这路很短，可是现在都还没有看到尽头。”

杨凌道：“这路走到一半的时候拐了一个弯，转过那个弯后，就进入一条隧道，隧道比较狭窄，刚开始还可以容纳两个人并肩走，可是走了三分之一就只能容一个人走了。”

众人一边说，一边加快脚步。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如杨凌所说，路向右拐了一个弯，拐了弯后，一块巨石便映入众人视线。

这块巨石非常突兀地竖立在路中央，把去路挡住了。

胡大叔瞧了几眼，“这石头好像一道门。”

杨凌道：“可惜不能打开，我们只能猫着腰从两边钻过去。”

众人先把那几只鹅、小狐狸和小狗从巨石和山壁之间的缝隙间塞了进去，然后才弯着腰跟着钻进去。

不小心被山壁凸出的岩石擦伤手背的小常不由得抱怨：“我要是再胖一点岂不是卡死。”

巨石后面是一个大概两米高、一米半宽的入口，从洞口往里面看，yin森森的，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物事。

上官轩打开探照灯往里面照了一下，借着光线，看到山洞里遍布骸骨。

胡大叔愣了一下，回头咬牙问杨凌：“这叫做几副骸骨么？”

杨凌不负责任地道：“几是个约数，我上次来的时候没有细数，自然只能说是几副骸骨。”

胡大叔差点被这个浑人气死，“这简直是个坟场，亏你还说是几副骸骨！”

萧春秋拿过上官轩手上的探照灯，往山洞里照了一会儿，“难道这是人殉场？”

“也有可能。”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天快黑了，我们尽快穿过这山洞吧。”上官轩道。

萧春秋马上附和。

玄炫笑道：“天黑了也不怕啊，这里那么多人骨，晚上磷火一定不少，想想看啊，满洞的萤火虫，其实挺有诗意的。”

闻言众人不由得背脊发寒，萧春秋道：“这样的诗意不要也罢，我们这样的粗人，没有浪漫细胞。”

看着那一地的白骨，月羽皱眉道：“小花那么怕鬼，这种地方它没可能会跑进来的？”

38

玄炫沉吟了一会儿，道：“不管怎样，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

小常眼珠转了转，做了个请的手势，“玄炫，我怕鬼，你走前面。”

玄炫没有说什么，打开手上的探照灯，当先走进山洞。

月羽连忙跟在他身后，萧春秋拉着上官轩马上跟上，小常对胡大叔扔下一句：“大叔你和杨凌走最后！”也拉着宋肖御冲了进去。

胡大叔大叫：“你们这几个家伙，有没有读过书的，知不知道尊老的？”

小常回头做了个鬼脸，“大叔，你有没有读过书的，知不知道爱幼的？”

杨凌忍不住笑了，胡大叔瞪他，“笑个屁啊，你走最后！”

“不要，你走最后，就这样决定！”

说完不等胡大叔抗议，杨凌抬脚就走。

胡大叔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升腾起薄雾的来路，心里直发毛，一边大叫：“死杨凌，你等等我！”，一边撒腿就跑。

浓雾一丝丝地从巨石的缝隙之间渗进来，缓缓地向山洞蔓延，雾越来越浓，渐渐地把洞口给遮住了。

浓雾中，忽然出现了一团黑影……

越往里面走，道路越狭窄，起初，月羽还可以和玄炫并肩走，可是后来就只能是跟在玄炫后面。

“小月，你要小心！”月羽不放心地道。

“嗯，我知道了。”

萧春秋边走边不受控制地不时低头看地上的白骨，他悄声问上官轩：“上官轩，你说这地上的是不是都是人骨？”

上官轩仔细辨认了一下，“粗略地看应该都是人骨。”

萧春秋乍舌，忍不住道：“这里少说也有十几副骸骨，山洞里面还不知有多少，该不会这里真的是坟场吧？我听说西藏传统是天葬，难道这小山村竟也是这样么？”

月羽道：“这不是天葬，据我所知，西藏的天葬是将死者的尸体喂鹫鹰。人死后，停尸数日后请喇嘛念经择日送葬。出殡一般很早，有专人将尸体送到特定的天葬场，天葬师首先焚香供神，那些鹫鹰看到烟火就会聚集在天葬场周围。天葬师随即将尸体衣服剥去，按一定程序肢解尸体，肉骨剥离。骨头用石头捣碎，并拌以糌粑，肉切成小块放置一旁。最后用哨声呼来鹫，按骨、肉顺序分别喂食，直到吞食净尽。这山洞里的骸骨还很完整，不像是被肢解过，所以我觉得最有可能是这些人死后被扔在这里，或者是被人杀了弃尸在这儿。”

萧春秋脸色有些发白，“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详细，害得我都想吐了。”

月羽耸肩，“我不过是照实说而已。”

“我看你和玄炫一起久了，恐怖的事情说起来也面不改色的。”

玄炫道：“月羽说得一点也不恐怖，要不要我说得动听些？”

小常和萧春秋立刻摇头，“不、不用了。”

这样的环境下再说一些恐怖的事情，心理承受不住啊！

39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走在前面的玄炫发现地势开始往下走，脚底潮湿的感觉，似乎泥土中有水。

玄炫停了下来，不走了。

他这样停下来，月羽等人也跟着停了下来，萧春秋紧张而又小声地问：“为什么不走了？”

“从这里开始，地势似乎向下了，而且地上有水。”

玄炫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狭隘而寂静的山洞里格外的清晰。

胡大叔推杨凌，“继续往前走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来过么？”

“我是来过，可是我没有进来这山洞。”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扭头瞪丝毫不觉得惭愧的杨凌。

杨凌有些心虚，“我上次来的时候因为看到满洞的白骨，所以就没有进来了。”

“胆小鬼！”胡大叔哼了一声。

杨凌耸肩，“你觉得我是胆小鬼就是胆小鬼吧，说真的，要是你们一个人，看到这yin森森的洞囧，白嶙嶙的枯骨，你们真的敢进来么？”

众人不吭声了，这个地方要不是他们“人多势众”，一个人进来还真的心里发毛啊！

月羽低头看了一会儿，疑惑地道：“你们看看地上，我觉得有问题。”

众人低头，除了地上的白骨和脚下湿润的感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地上有什么问题？”小常问。

“这段路很窄，我们只能一个人通过，可是你们看看地上的枯骨，竟是一路都有的，你们再仔细看看，这些人都是面朝上躺着的，假设这里的人死后不实行土葬也不实行火葬，这里是他们处理尸体的乱葬岗，但是这也太奇怪了，这么窄的山洞，他们怎样做到把这些死人一个接一个地往里面放？”

“这有什么困难？把人拖进去再踩着他们的尸体出来不就行了。”萧春秋道。

“这样也太麻烦了吧，而且这山洞这么黑，一般人通常只会站在山洞外往洞里扔尸体，不会这样拖进来的。”宋肖御道。

“或者我们可以这样想，”玄炫缓缓地道，“这洞里有东西，这些尸体是那些村民送上的祭品，这些死尸是洞里的那只东西拖进来的。”

众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萧春秋干笑着问：“你觉得这山洞里会有什么东西？”

“不知道。”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胡大叔挠了挠头问：“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前进？”

“那你还想不想盗墓？”杨凌问。

“想！”胡大叔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就走吧。”

“我有个想法。”月羽道。

“什么想法？”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把那些鹅赶在前面，要是有什么突发事情，这样我们也有个缓冲时间。”

上官轩想了一下，“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于是众人把剩下的五只鹅赶到前面，谁知道那五只鹅竟一致地把头藏在翅膀下死活不肯走，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些鹅干啥呢？装死？”萧春秋不解地问。

“动物本能。”上官轩回答，他打开手上的探照灯，往山洞深处扫射。

山洞太深了，光速根本不能照到尽头，可能是潮湿的关系，山壁上长满了苔藓，远看就像一只只小眼睛在盯着人看，让人背脊生寒。

小常忍不住猛搓手臂，不由自主地靠着宋肖御。

玄炫看了地上那几只装死的鹅一眼，忽然回头对上官轩道：“借你小狐狸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