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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围在棺材边干得热火朝天的萧春秋、胡大叔、小常，上官轩、杨凌和宋肖御默契地朝玄炫行了一个“关爱”的注目礼。

玄炫笑得云淡风轻，一副人畜无害的高雅样子。

上官轩等人直叹气，真的不能怪玄炫，真的不能怪，是自己的那位鬼迷心窍，不，是财迷心窍罢了。

被萧春秋“弃置”在一旁的小狐狸傻眼了很久，才艰辛地爬回上官轩脚边。

玄炫把小狐狸抱起来，进行蛊惑的诱哄：“小小上官，你就不要留恋他们家了，来我们家吧。你看，萧春秋对你多坏。”

听到“小小上官”这四个字，上官轩禁不住打了一冷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把小狐狸抱回来，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对它好就行了。”

玄炫呵呵地笑了两声，眨了眨眼睛，“萧春秋是个小气鬼，恼起来说不定会弄个香菇炖狐狸，月羽，狐狸肉好吃么？”

看着瑟瑟发抖的小狐狸，月羽忍住笑，舔了舔唇，“应该挺好吃的。”

小狐狸更加惊恐了，不安地在上官轩怀里挣扎。

上官轩温柔地抚摸着小狐狸光滑的毛，“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玄炫偷偷摸摸地掏出手机，飞快地拍了一张相片。

月羽狡猾地低笑，“小月，你什么时候被小可带坏的？”

“嘘！我们这次出来没有告诉小可，回去一定被她念，得做些补救措施才行。”

月羽摸了摸下巴，和玄炫对望一眼，会心地笑得恶劣之极。

被陷害了的上官轩浑然不知，还在那里安抚小狐狸。

“噢！”

“努力奋斗”的萧春秋等人发出一声胜利的欢呼，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居然也没有费什么劲就把女孩的手铐、脚铐打开了，不愧为专业的警务人员。

刚才还显得有点害怕的小常和萧春秋居然还合力把小女孩从棺材里抬了出来，凑在那里嘀嘀咕咕地敲敲打打那副红玉棺材。

看着这三个狂热财迷，上官轩三人忽然觉得前途忽明忽暗。

相对于萧春秋他们的热情，一向被视为财迷的玄炫反而对那个女妖一样的小女孩有兴趣，看也不看那副红玉棺材一眼，径自拉着月羽蹲在地上希望可以把小女孩弄醒。

宋肖御、上官轩、杨凌三人只好无奈地充当“把风”的角色，以防那些静止不动的大苍蝇突然发难。

“这是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就可以在血水里生活那么久？”月羽百思不得其解。

玄炫托着腮，开玩笑地问：“你确定她没有鱼腮？”

“她没有，我有，其实我是男美人鱼。”

“你？美人还可以说是，至于鱼嘛，你要是鱼，我把你炖了吃。”

“我愿意被你吃。”

他们两人在那里低声说笑，一直跟在玄炫脚边的小狗从他们脚边挤了过去，直往那个雪妖一样的女孩脸上舔。

见状，月羽刚想制止，玄炫心念一动，摆了摆手。

小狗在小女孩的脸上舔了一遍，然后又舔她的手，□的脚。

月羽凑到玄炫耳边道：“小月，我怎么觉得这小狗是来救人的？”

玄炫用凌厉的目光盯着小狗，哼了一声。

觉得芒刺在背的小狗僵住了，回头怕怕地看着玄炫。

玄炫不高兴地扫了小狗一眼，板起脸孔。

小狗怕了，磨磨蹭蹭地磨到玄炫脚边，团团乱转。

看着玄炫这种幼齿的欺负小动物行径，月羽只是宠溺地笑了笑。

玄炫正想再吓唬小狗，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可是却陌生。

正在把棺材翻转过来的萧春秋和小常动作迅速地扔了棺材，拔出手qiang。

玄炫淡淡地道：“既然醒了，就睁开眼睛坐起来吧，有什么好笑的。”

56

小女孩那一双一直紧闭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看到那一双眼睛，宋肖御等人都不由得觉得心寒。

那是一双不是人类所拥有的眼睛，那双眼睛竟是血红色的，如鲜血般的殷红，让人看着莫名地觉得害怕。

小女孩缓缓地坐起来，冷电一样的目光在众人脸上逐一扫过，看得萧春秋他们寒毛直竖。

小女孩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她看看自己的手脚，又看看众人，问：“你们是什么人？”

“人，寻常的人，你又是什么人？”玄炫问。

“我？”小女孩似乎脑筋有些不灵活，想了很久才道：“我，我是谁？我记不起来。”

萧春秋小声道：“难道碰上个失忆的？”

“好像是。”小常道。

“你是真的不记得，还是不愿意记起？”

对于玄炫带着严厉的语气，萧春秋不赞同地道：“你用得着这么凶么？人家只是一个小女孩。”

玄炫回头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她是个小女孩？”

萧春秋狐疑，“不是么？虽然她的头发是白色的，可是容颜看上去的确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啊。”

闻言，神思恍惚的小女孩忽然朝萧春秋露出一个寒碜碜的笑容。

萧春秋只觉得脚底寒气直冒，被寒倒了。

胡大叔惴惴地问：“她笑什么啊？”

“大概是笑我们笨吧，把她放出来，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一定有一个合适的替死鬼。”杨凌yin仄仄地回答了一句。

胡大叔顿时觉得yin风阵阵，背脊泛寒。

“死杨凌，你不要胡说吓人。”

杨凌露齿一笑，“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滚开！”

小女孩恍恍惚惚地笑了笑，“你们救了我，这我是知道的，我会报答你们的。”

被杨凌那句“一定有一个合适的替死鬼”吓倒了的小常打哈哈：“报答就不用了，别害我们就行了。”

小女孩又笑了笑，吃力站了起来。

大概是长时间被锁在棺材里，小女孩的动作迟缓，手脚根本不受控制。

月羽本来想上前把她扶起来的，玄炫却摇了摇头。

小女孩攀着棺材的边缘终于站了起来，这时小狗跑到她的脚边，舔了舔她的脚背。

“玄炫你的小狗叛变了。”萧春秋嘲笑道。

胡大叔给了他一个暴栗，低声责备：“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居然还有心情嘲笑玄炫，小心等会有什么事情，他第一个牺牲你。”

“玄炫才不是这样的人，他是标准的刀子嘴，豆腐——”

“萧春秋你再啰嗦一句，等会第一个拿你开刀。”玄炫警告。

萧春秋瘪了瘪嘴，“不识好歹。”

小女孩似乎没有听到众人的谈话，只是低头看着脚边的小狗，半晌，她伸手摸了摸小狗，喃喃地说了句话。

她声音很低，玄炫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坐了一会儿，小女孩站了起来，她这样一站起来，众人发现她好像一下子高了不少，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因为小女孩一直都是躺着现在突然站了起来，所以觉得她高了。

小女孩看了玄炫等人一眼，摇摇晃晃地一步步走出石室。

她所到之处，那些原本一动不动的大苍蝇纷纷后退，最后竟如潮水一样退入山壁上的窟窿里，一转眼之间，就退得干干净净的，快得上官轩他们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以为刚才攻击他们的苍蝇只不过是幻象。

直到小女孩瘦削的身影消失在石室入口，众人才如梦初醒。

好半天，月羽才吐了一口气，“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小女孩是人还是鬼啊？”

玄炫正想回答，忽然小狗汪汪地叫着追了出去。

“小狗，回来，回来！不要跟她去，小狗！”

57

小狗似乎没有听到玄炫的叫唤，追着那个小女孩跑了出去。

玄炫恨恨地道：“忘恩负义的东西！”

月羽被玄炫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担心地问：“小月，你气什么？”

玄炫用手拍了拍额头，“我讨厌被人利用。”

“你被谁利用了？”萧春秋诧异莫名。

“那只小狗！”玄炫一脸忿忿。

萧春秋等人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胡大叔结结巴巴地问：“它怎、怎么利用你？”

玄炫没有回答，半晌，他自言自语道：“其实想想也没有什么好气的，我也没有吃亏啊，算了。”

小常等人面面相觑，心里都不由得想该不会玄炫被鬼上身了吧？

玄炫拍拍衣服，“趁着那些苍蝇跑了，我们也走吧。”

萧春秋小心地问：“玄炫，你没事吧？”

玄炫白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事？这里最不可能有事的就是我。”

“臭屁！”

“这叫自信。”

萧春秋回头对上官轩等人道：“是本人没错，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毒舌。”

胡大叔顿时松了一口气，“差点以为你中招了。”

玄炫挥挥手，“轮到小常也不会轮到我！”

小常苦着脸道：“玄炫，你存心想让我担惊受怕是不是？”

“这里最凶的那只都走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放心。”

上官轩心念一动，“最凶的那只？你是说刚才那个小女孩？”

“嗯。”

“她凶？我看除了很像妖之外，没什么啊。”月羽不解地道。

“难道她是猛鬼？”萧春秋好奇地问。

“不是人，也不是鬼，如果没有看错，应该是兔妖。”

“兔妖？兔子也会变成妖怪么？”小常狐疑地问。

“为什么不可以？万物皆平等，什么都可以是妖。”

“兔子挺温顺的，为什么说她凶？”

“她浑身都是血腥味，煞气很重，我直觉不喜欢。”

“她在血水里泡了这么久，有血腥味也正常啊。”月羽道。

玄炫摇头，“不是寻常的血腥味。”

“啊啊啊！”萧春秋突然大声惨叫。

“怎么了？”上官轩急切地问。

萧春秋抱头哀叫：“妖精呐？我第一次见到妖精啊，早知道照张相片，玄炫，都是你，不早说！”

上官轩额上冒出好大一滴汗，无语了。

“你要是能照到相片，我跟你姓萧。”玄炫没好气地道。

“你说她煞气重，我们这样把她放出去，会不会有问题？”杨凌迟疑地问。

玄炫顿了一下，“不知道，孽的形成总有其原因，能化解她的孽也未尝不是好事。”

小常搓了搓手臂，“不要说了，我们先出去再说，好冷啊。”

众人回过来神，七手八脚地收拾好东西，萧春秋和胡大叔把那只死鳖拖上来，砍了其身上的铁链，把红玉棺材也抬走了。

出了石室，月羽问玄炫：“那些大苍蝇为什么看到那个兔子精就跑了？”

“大概是嗅到了危险了吧。”

萧春秋挥了挥手上的qiang，“难道我们就不危险，为什么看到我们就不逃？”

“那只巨鳖将军还没有死透，作为士卒的苍蝇也不好意思扔下它就跑吧。”宋肖御笑道。

“你以为他们是人么？这么有义气，有纪律。”小常啐嘴。

“也不出奇啊，就像月羽说的，苍蝇也像蜜蜂一样具有社会xing，它们有义气也是正常。”

杨凌悄声对胡大叔道：“小胡，你这次带来的人真是大无畏，强人。”

胡大叔眉飞色舞，“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做领导。”

看着这样的胡大叔，杨凌不禁有些心痒难耐，很想把他扑倒狼吻，但奈于时间地点不对，只好把窜起的念头压了下去。

走了一会儿，众人又来到那个岔口，看着右边的那条路，不约而同地，众人都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