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的序曲──已经拉开了帷幕。
冰冷的月光自高高的小窗照射进来,库德尔就像被迷惑住了一样,起身走出角落。他一走动,系在手腕和脚踝处的铁链便发出刺耳的响声。末端固定在墙上,长度有限的锁链控制住了囚徒的行动范围,他无法走到窗前,只得停下来伸手去接住一捧月光。
曾经,他也被某人关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尽管那里有著最美丽的景色,最奢华的布置,却也是最寂寞的牢笼。他就像现在这样仰望天空,渴望自由。沈重的锁链束缚住的是他的身体,而心呢?为什麽也觉得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振翅飞翔的力量。
厚重的石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库德尔扭头看到休走了进来。深黑色的教袍,左胸处别著的白金月枝玫瑰形胸针,不可否认,这个人是个少见的英俊男子。
“对於这里感觉怎麽样?”
“很无聊。既然已经给我施加了封印,为什麽还要给我戴上这些?”说著,他晃了晃手腕,一阵清脆的声音随之响起。
“哦,这个嘛,算是个人兴趣。”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不觉得自己很适合这种样子吗?”早在教廷第一次下令追捕库德尔时,休就想这样把男人紧紧地拴住,让他插翅也难逃。
“哼。”银发的男人厌恶地冷哼了一声。
休兴致盎然地审视著他的囚徒,嗜血的野兽即使被困也依然野xing难驯。他毫不怀疑,只要他露出一丝破绽,银鬼就会立马扑上来咬断他的喉咙。美丽、强悍、不羁、危险,几乎让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将男人撕裂,引出他不为人知的脆弱,看他痛苦、呻吟、求饶。
休露骨的囧囧眼神令库德尔相当不舒服,他瞪著男人,用眼神警告对方不要乱来。受到示威,休也不甚在意,反而囧荡地笑了笑。“你的身体还好吧?”
他可没忘记,捉到银鬼的当天,男人的身上遍布吻痕,内部还残留著别人的JY。
库德尔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黑,颜色变化之快让休看得好不过瘾,他继续厚著脸皮说:“你看,今晚月色正好,不如我们……”话未说完,他就伸手摸上了银鬼的脸。可惜,还没等他多体会一下肌肤的手感,就被面色不善的男人一掌拍掉。
“如果你不怕死得很难看,可以试试。”银鬼说得很平静,只是眼底的闪烁已经悄悄出卖了他。
即使再强大,这个男人也并非无所畏惧。关於银鬼的过去,休虽然了解地不很详细,却也略知一二。这个男人的心底有著许许多多尚未痊愈的伤口,只要自己稍稍用力,就能让他疼得死去活来。
“其实呢,我想让你见一个故人。”他故作漫不经心状,眼睛却不放过银鬼的任何一个细节。
“进来吧,苍鬼。”
毫不意外,银鬼美丽的脸庞顿时扭曲得厉害,眼中迸射出强烈的恨意,不顾锁链地阻拦,想要冲过去杀了苍鬼。
“为什麽?你这家夥竟然还活著!”愤怒的吼声响彻整个囚室。
说到底,他还是太年轻了。休闪身站到一旁,有些怜悯地看著情绪失控的银鬼。随著岁月的流逝,囧囧的伤痕会结疤、淡化,甚至消失。而心里所受的伤,却会变得越来越痛苦。
他是那人最心爱的棋子,然而即使再心爱,却仍然只是棋子而已。谎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在真心待你好的同时还在毫不留情地利用著你。
人生如戏,只是演得久了,真的还能分得清戏里戏外吗?休自问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