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个小时的抢救,总算救回了她的命。管她是废了残了毁容了,只要活着,我愿意下辈子全都给她□。
医生说:“抱歉,她伤到脊椎,估计下半生都没办法自己走路了。”
抱你奶奶的歉,她走不了路还有我。你跟那遗憾什么。知道吗,你现在叫我给你跪下我都愿意。妈的老娘刚才在那四十小时里面已经够丑了,全然不见本人平日的女王风范,也不介意再丑一次了。奶奶的医生你他妈的太伟大了!操!我会好好写篇文章赞扬你的!谁说这世上医生是最黑的职业了?谁说这世上庸医多得数不清了?谁说医生只会收钱不会治病了?都他妈的扯蛋!医生果然还是救死扶伤的最伟大职业!全世界的人都他妈的该去当医生!全世界的人都该去撞一次车!全世界的人都该享受一下失而复得的美妙感觉!不体会下这样的心情还活着干吗!都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反正生活也没盼头了!妈的我这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我怎么突然觉得自己那么想犯贱?……
【穆女王发神经中,请无视……】
我发完神经恢复正常后才进了病房,不然我怕我会一个激动把上半身也弄残了就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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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亏您还知道您在发神经啊穆女王。
穆:(出乎作者的预料,露出很寒人的谄媚笑容)作者大人!您没把我的宠物弄死了真是太感谢您了!说吧!您有什么要求?您想看我跳囧囧囧还是干脆直接□我?不不,□就算了行不?我怕咱家宠物发疯要吃了您怎么办?
作者:那可真可怕……恶趣味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算了,本小姐的乐趣就是玩你们。你现在就只管乖乖地给我玩,不然我让你家宠物更惨。听见了没?
穆:(继续寒人的谄媚笑容)当然当然!
作者:(心满意足)恩。很好很好。乖。本大人先行一步,你和你家宠物欢快去吧。(妈的现在不闪人等那暴君从狂喜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我还不死无全尸?跑——)
穆:作者大人慢走!要不我送送您?
作者:(擦了把汗)不……不用了……(快恢复了!快恢复了!加快脚步!)
穆:恩。走好。
两秒钟之后——
穆:刚才那到底是什么生物?!脑残吧?!绵羊?鸭子?痰盂?饭桶?很好。杂交出来的。你奶奶我下次再看见你绝对怂恿我家宠物玩死你。你知道我家宠物那脑子多好使吧?你看她能不能玩死你啊。
作者:(躲在安全的地方)我宁愿被你家宠物玩死也不要被你玩死。人家小末末坏是坏了点,但起码人家还是有点同情心的,虽然也只是一点而已。但你简直就是个铁石心肠的魔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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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只宠物在等着主人醒过来。我为这不可思议的想法感到别扭,却又没办法摆脱。明明她是我的宠物啊,怎么能有这么没出息的想法呢……
我四十八小时没合眼了,鬼晓得我现在怎么还是那么有精神,一点睡意都没,就这样盯着她的脸。她脸上多了很多伤痕,血还没有完全清理掉。到底为什么呢,为什么总觉得她那张妖精脸加上点血红的颜色就更加诡异得让人着迷。变态啊,果然她就是天生的变态。变态的长相,变态的身材,变态的心理,变态的xing格。【作者:请问穆女王,您有资格说她么……穆:(冷笑)好像有熟人又要出现了?作者:幻觉……幻觉……】
又过了十个小时,那张脸终于有所动静了。我稍稍感觉有点疲惫,大概之前那很没面子的发神经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
她睁开眼睛,眼神有点迷茫,然后张口:“穆……”她扭动了一下身体,大概是想坐起来,接着那已经被我在这十多个小时里幻想了无数遍的惊异的表情终于如约出现了。
那一刹那的呆滞,足以让我一直为她的获救而亢奋着的心立刻冷了下来。
不可抑制的心痛。
我之前怎么就只想到自己并不介意她有什么残缺,而根本没想过她自己能不能接受?
“这么说……一切都没戏了?”她安稳地躺了下去,眼睛望着天花板,面无表情。
“有我在,怎么会没戏。”
“是啊,还有你在。”她对我笑,“没你的话,我可怎么办啊。如果没有你的话,也不会变成这样吧?”
是啊,这一切,不都是因为我吗?一开始,就不应该为了好玩和那男人有所瓜葛,不该为了看她吃醋的样子故意和那男人亲近,那样一次又一次地刺激那男人,再怎么正常的人都会被刺激到变态的吧?上次有过一次教训了,我竟然依然没意识到一丝的危险。她说的对,我果然就是个孤僻、自大、冷血的偏执狂。可这一切不都该我自己承受吗?为什么是她替我接受了惩罚?她想要的人生才刚刚有点头绪,怎么就这样没了最重要的基础条件?她才刚刚摆脱自己根深蒂固的惰xing,斗志昂扬地准备自己一个人去战斗,怎么就这么残忍地剥夺了这仅有的权利?我怎么就能那么自私地觉得,她不管以什么样的面貌活着,都比死了要好?按她的xing格,是不是会觉得这样的生活还不如死了的好?
那样的笑,怎么看怎么像讽刺。
“如果你不想在我面前哭,那我出去了好了。”
她没有回答。我起身,眼前一阵晕眩。差点忘了,五十多个小时里我好像只喝了一点水。
莫路在外面的长椅上睡着了。我过去坐到她腿边,惊醒了她。
“怎么了?”她坐了起来,拍我的肩。
“莫路。”我没有焦距地看着地上的杂物。“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不会让她受到这种伤害?”
“这不是你现在该想的问题。你现在该想的,就是如何好好爱她,保护她,帮助她。”
“你觉得她会愿意吗?她大概在心里把我诅咒了一万遍吧。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的错。”我用手用力挤压发涩的双眼,我想我大概快哭出来了。我不怕她对生活绝望,我可以帮她恢复信仰;不怕她xing格会有所改变,我的宠物再坏我都能容忍;甚至不怕她想要寻死,大不了我每天守在她身边看住她。我只怕她心里对我有怨恨,那样我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底气。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错了,那就更该好好做你该做的事。而且,你该相信小萧的xing格。你们两个之间的默契你也知道,你应该相信她。要知道,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难以接受。如果不是小萧而是其他人的话,我简直难以想象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知道吗,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也可以这样恨一个人。”
“郑洪吗?那小子当场就死了。下午好像就下葬了。”
“是吗。”
莫路突然抓住我的手,鬼鬼祟祟地向我身后躲。
“怎么了?见到鬼了?”我烦躁地甩开她。
“哎呀你先别动。先坐这坐着,等下有人问你千万别说见过我啊!”说完就慌慌张张地跑了。
神经病。我朝相反的方向望去,见一个穿着娃娃裙梳着公主头的小女孩兴冲冲地向我跑来。
什么啊,这小鬼才几岁啊?难不成莫路是在躲她?哎哟哟,那可太可怕了……完全的囧囧恋好吧……恋童的话也不用找这么萝莉的吧?这孩子长得也太漫画了……
果然,那小鬼刚才还兴高采烈的脸在离我几米远的时候陡然变成了失望。
“你是谁啊?不是莫姐姐干吗要装作是莫姐姐。哼,不要脸——”
啊?装……装作是……莫姐姐……?不……不要脸……??
小鬼啊,你真是饭没吃几年就不认识谁是老大是吧?
我一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比我矮了大半个头的小鬼。要知道,我吓人的本事绝对不是二流的。
“你……你要干吗?”
“干吗?我还没问你找我女人干吗呢。说吧。小朋友。”我勾起她的下巴露出很和善的笑容。起码我觉得很和善。
哎呀,怎么被吓成这个样子啊?眼泪汪汪的比我家宠物装可怜的时候还惹人怜爱呢。
“你……你胡说……莫姐姐怎么会是你的女人……胡说……骗人……”
“我骗你做什么。骗你我有什么好处?你不知道现在流行御姐配么?你莫姐姐左胸口有颗痣,右大腿内侧有个刀疤,屁股上有个胎记,还有……哎?你哭什么呀?”
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我还这副调戏人家的姿势,被人看到了多影响我形象啊,大概会把我和比茜那混蛋分一类去吧。不要啊……多丑啊……我怎么能和比茜那种人相提并论啊!多降低我档次啊!
喂喂,那些都我胡诌的,你怎么就那么轻易地相信我了啊?那姓莫的我连她肚脐都没看过……真的……
小姑娘就这么泪流满面地跑了……
我无奈叹一声。莫路,我这是在牺牲本女王的光辉形象帮你啊……我真是越来越无私了……
我看着近在眼前的病房的门,战战兢兢地轻轻推开。
我绝对相信这是我这被子见过的最让我心惊的事了。
那家伙坐在病床上,宽松的白色裤子被她用手上的水果刀划得七零八落。刺目的鲜红落在惨白的床单上,而她的刀正对着女人最柔软的地方。
她抬起头,满脸的泪痕,分不清那样的表情算是哭还是笑。
“穆汐……真的一点感觉都没了……一点都没了……”
萧,你知道我的眼泪忍了多久了吗?你这是在存心折磨我的神经。
“笨蛋。没感觉也是会痛的啊……”
我发誓,下次谁再在她周围放刀子这种东西我立马宰了他。
我拖着身心疲惫的躯体去看了郑洪的葬礼。真的,不亲眼见那贱人化成灰我不安心。
那个中年妇女哭得惊天动地的,左一声我的儿哟右一声我的仔哟。叫得人汗毛直竖。
那妇女大概认识我,看到我就像母牛一样冲了上来扯着我的衣服。
“小贱人!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他!”
真亏这世上那么多愚昧的人能活那么久。
“知道吗,你那宝贝儿子死一万次都弥补不了另一个无辜的人。”
“你——你——”妇女双唇颤抖,满脸的肌肉都在抽搐。
还好被别人拉开了,不然真会被她掐死。跟这种强壮的妇人打架她丢我的面子。况且我也扯不过她。
你丢了儿子,其实也不是你的错。你儿子自己想死,也不是他的错。他却要拖上另一个无辜的人给他陪葬,这就不该了。更可恶的他托上的人竟然还是冷血的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珍爱。
让我再冷血一次吧,这世上,所有人的生命加起来,都换不了一个萧禹末。所以,你的儿子,确实该死。可以的话,我非常想亲手杀死他。
现在,我要回家爱我的宠物。拜你们所赐,我发现我真的可以更加爱她。
相信吗,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说出那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