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目张胆地宣布他们把逐阳带去屹城,诱他前往。但这也只是一种假设,事实如何,因情报不足,不了解对方而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弄错,将耽误更多的时间,逐阳的处境也更加危险。他不能冒险,不能拿逐阳冒险。对方有探测电磁波的仪器在手肯定不是普通人,也不会在现场留下可以跟踪的痕迹。
蔡锦志惶恐不安地站在齐宁面前,三少失踪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发现三少失踪后,他立即进行调查,找到三少倒地的位置,推测当时有辆车停在一旁,三少被车载走了。停车场的监视器被破坏,停车收费处没人在,也找不到目击者。被抢劫的老太太身家清白,抢劫犯招供:抢劫之前,有人出了一万块钱指着走近银行的三少说,等他走出银行立即抢夺别人的财物制造混乱。对方并没有指定抢谁的,他瞄准了受害者,看到她紧抱着挂包不放,知道包里有钱。对方还答应,万一他被抓坐牢付他十万的劳务费。抢劫犯原本就是一位无业游民,以前当过扒手。在警方的协助下,拼出出钱收买抢劫犯的人犯画像。
番外 自尊与任性-04 ...
齐宁接过画像,认出此人就是汪武奇。他没开口说话,拍了拍蔡锦志的肩膀,没心情开解对方的不安。他心里明白自己没有立场责备蔡锦志。以当时的情况判断,有良知的军人不可能无视普通百姓的财产被抢夺而不顾。要怨也只能怨自己,不该把熟知逐阳行为模式更机灵更能干的小成调开。
107解了蔡锦志的围,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一边交换已知的情报。
齐宁上了逐阳坐过的那部车,坐下,拿起逐阳那随意被丢弃在车厢里的白衬衣罩在脸上。衬衣上还遗留着逐阳的体香味——真是讽刺啊,出门前的逐阳兴高采烈,为突然降临的好运沾沾自喜……齐宁的手恶狠狠地揉搓着逐阳的衬衣,仿佛它就是站在面前的敌人。
噫?衬衣口袋除了手帕还另有点什么……口袋里胡乱塞了张纸条,上面潦草写着:“齐宁,有胆来收尸吗?”
“汪武奇!”齐宁的脸可怕地扭成一团,用力咀嚼着这个名字。旋即,他面部肌肉松懈下来,脸上挂着令人齿冷的微笑。
他把纸团揉成一团捏在手里走下车,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坚定地迈步朝前走。
“齐长官!”107和蔡锦志追过去跟在他身后。
齐宁蓦然回头,平静地说:“别跟过来。对方单挑,我应战。”他把手上的纸团丢给了107,
“你们先去北京,不用等我们。”
107和蔡锦志交换担忧的眼神,习惯服从命令的他们没有挪动前进的脚步。
五彩华灯辉映城市的夜,只有齐宁形影相吊,落寞地行走着,他不停地穿越大街小巷,似乎是漫无目的地消耗双腿剩余的力量。他没有东张西望观察周围的环境,走着走着,他闪身融入喧闹夜市的悠闲人群中。他进了家专售运动服的店子,店里没客人,闲着无事的女服务迎上前,热心咨询他想要什么牌子的运动服。
齐宁不急不忙地一件件挑,顺眼的一一拿在手上,挑齐了几套,自顾自的走进更衣间。
“老主顾?”女服务员见他一副熟门熟路的派头,伏在柜台上好奇地咨询坐在柜台后涂涂腥红指甲油的老板娘。
老板娘抬头扫了她一眼,张开艳丽的红唇冷冷地说:“很闲?到门口吆喝去!”
女服务员讨了个没趣,缩了缩脖子跑去店门口当门神。
老板娘等她离开,跳起来闪到更衣间门口,低声说:“您要的东西在档板下。情报确认,目标在东里薇翠园,防守极其严密,无法进入薇翠园范围的一里之内。”
更衣室里的齐宁开口问:“傍晚,那边有什么异状?”
老板娘说:“有救护车出入。”
“病得很重?”
“富贵病,听说要换血。”
“去安排接应。”
“是。”
那人进入更衣间半小时还没出来,不停看手表的女服务员感到奇怪,蹭到更衣间门口,假装不小心推了门。往里一瞧,目瞪口呆,里面根本没有人,连忙走进去清点衣服,数一数,还好,一件没少。人去哪里了呢?一直守在门口的她根本没见人出去,据她所知店里没有后门。女服务员立即告诉正在吃冰的老板娘。
老板娘望着天花板翻白眼,冷淡地说:“管他是不是长翅膀飞了,我们又没丢东西,没损失,理那么多干嘛?小妹啊,要用心眼去学生存之道,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别说。”
“这啥跟啥?算啥子……”女服务员独个儿嘀咕个不停。
头昏沉沉,四肢软绵绵的,身体好象浸泡在冷水里,该死的难受!柳逐阳努力睁开眼睛,吓了一跳,该死,他还真是泡在液体里的,只有脑袋下垫了东西,头露在水面外。他被装在类似棺材的玻璃缸里,衣服也没穿——难道要把当水栖动物养?
他扇动鼻子嗅了嗅,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儿。
他转动逐渐变得灵活的脖子,四周没人。看起来只是间普通的房间,有组合沙发,有桌有椅。室内以白色为主调,配着深蓝、淡蓝,色感跟老六的兴趣有点相似。他张嘴欲骂,发现舌头麻木,喉咙干哑说不出话来。嘴里有股怪怪的苦涩味,好象含过苦苦的药丸。
他恼火地闭上眼睛,动了动四肢,可以动,只是反应迟钝显得僵硬。
不甘心束手无策,睁开眼睛,努力移动手指,抬起手腕……等他双臂搭上玻璃缸沿花费了不少时间。他的努力没有白费,靠双臂恢复的一点力量支撑起上身,坐了起来。停竭了一会儿,腰腿的力气也恢复了一点。
妈的!玻璃缸居然放在桌子上!桌子上还排列着一堆试管和烧瓶,还有显微镜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怪东西。
难道被当成白老鼠搞研究?
他翻出玻璃缸,蜷缩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儿,目标对准沙发上的一件蓝白条子的病号袍。他的身材是不错,但也不能免费展示给不相干的人看,披件东西在身上,胆气要足一些。
终于能摇摇晃晃站起来,走了几步,要倒。他对准沙发往前一扑,哈,抓到袍子了。嗯,还算干净,是新的。
他立即把病号袍披上,双手还没伸出袖子里,先把衣带系上。
放松身心,斜靠着沙发等力气一点一点恢复。
门锁有动静。
他闭上眼睛,抖动的眼皮子泄露他紧张的心情。一重一轻,两种脚步声,进来了二人。
“醒了?年青人,我们又见面了。”推门进来其中一位先开口说话。
讨厌的居高临下的腔调……柳逐阳厌恶地扁了扁嘴,听声音他已经认出对方是曾经在屹城疗养院遇到过的大肚腩。讨厌的家伙,是他害自己陷入困境,被当成白老鼠……真想跳起来揍人,力气不够,先蓄蓄,记帐!
大肚腩一点也没察觉到自己被讨厌,笑呵呵地坐在柳逐阳对面,双掌护着肚子,以一副长者对晚辈的亲切语气问:“年轻人,今年多大了?”
“关你屁事!”柳逐阳睁开眼睛,冷冷地道。他怒视站在大肚腩左侧的小汪,但双手插在上衣口袋的小汪没看他,一副不管你是谁,反正我不认识的欠扁姿态。
“野性难驯,活泼可爱,年青真好!”大肚腩没被激怒,以一位仁慈长者包容晚辈任性的姿态。
一股恶寒袭击柳逐阳的肠胃,令他想吐。妈的,这老家伙病得不轻!
大肚腩继续废话:“你母亲贵姓?”
母亲?逐阳的禁忌之一。暗恨:妈的,我还想问候你母亲呢!
“68年出生,你今年35进36了,看起来才二十多岁……”大肚腩仿佛是为了挑战柳逐阳的禁忌而
存在,总是提他刻意不去想的话题。他听出来了,大肚腩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古怪,似嫉妒又似羡慕还带有憎恨。
柳逐阳盯着大肚腩的那双浊眼,接着又肆无忌惮地打量他不成比例的身躯。他明白了,这老头儿从内到外都有病,现在还盘居高位,肯定还没到七十。瞧瞧他的身躯和长相,说不定患有冠心病、糖尿病、动脉硬化,一个不小心还会中风。这类人,他柳逐阳见得多,年轻时一心往上爬,拼命搏出位,好事不沾边,坏事做尽甩给人背。好不容易爬到高位握有实权,以为可以大肆享受一番,却因各种事情搞坏身体,看着逐渐迟暮的年龄准备与死亡亲吻。愤恨着不甘心,空有心而力不足,心情郁结,肝火大盛。既害怕失去眼前好不容易才掌握的东西,又害怕死亡和岁月的无情。临死前挣扎着不愿意相信天命,不肯认清事实,是再顽固不过的蛆虫。嫉恨着自己这类年轻而健康,恣意享受人生的人——想到这里,柳逐阳纵声大笑起来。
大肚腩终于被他激怒了,威严地喝道:“你,笑什么?!”
“哈哈,笑你!愚蠢的白痴,绑架我,会死人的。”
大肚腩气得脸色涨紫,站起来,抖动肚子,伸直手臂朝逐阳的脸打过来。就在他站起来往前移动一步时,变故突然发生: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无预警地插入大肚腩的左腰眼,没至刀柄,瞬间抽出,血从刀伤喷洒出来,小汪的手,手臂,衣襟染上血红。
“嘭!”大肚腩前抡的手臂反方向后甩。
小汪左臂竖挡,右手紧握匕首继续插入大肚腩的体内。
“你?!”大肚腩双眼差不多滴出血来,暴吼道:“来人啊!”
小汪玩转匕首,重复着刺入抽出的动作,冷嘲道:“没人会来,是你太担心秘密外泄支开亲信,才给了我机会。你受骗了!天下哪有回复青春的灵药?”血越溅越多,他已经成了血人。
“小汪,太残忍了,直接割了他的喉咙吧。”柳逐阳一边冷漠地看着这一幕,一边挪动身子坐到沙发扶手上,避免血液溅到自己身上。
“他害了我全家,不能让他好死!”呼吸着浓浓的血腥味,小汪的脸扭曲起来,表情格外狰狞。
柳逐阳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骂道:“笨蛋!搞成这样子,我们怎么逃出去?”
小汪划破大肚腩的喉管跌坐在地上,说:“三哥,谢谢你帮我。放心吧,我给齐宁留了暗示,他会来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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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自尊与任性-05 ...
“你!”柳逐阳气得的两条眉毛差不多竖起来,怒视小汪,心中暗骂:蠢材!谁让你把姓齐的卷进来?画蛇添足,多此一举,断了你唯一的生路!吃了这么多年的白米饭,进了肚子全变成草,就一草包!
“三哥,最初,我没想过要杀他……”小汪怔忡地看着大肚腩还在冒血的尸体……他知道,他完了。憎恨的目标一死,杀人的动力消失,体内崩溃的人性慢慢恢复——想吐,强行把翻肠倒胃的难受感压下去,不敢再瞪着尸体,抬头绝望地看着柳逐阳。
“别说,没心情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难道还打算在作案现场写回忆录?有心情忆苦思甜,还不如想法子摆脱现在的困境!瞧着小汪要死不活的残样,柳逐阳的怒火化成哀叹——唉,难得转动一下生锈的大脑拟出个完美计划,没想到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多好的计划啊!小汪找机会接近害怕病死四处收罗偏方的仇家大肚腩,谎称他柳逐阳有长驻青春的秘密,出卖他得到信任。再怂恿大肚腩指使亲信绑架他这个良民,一直暗中保护自己的小成或者别的谁跳出来当个便宜证人,轻轻松松救下自己,再由小汪当污点证人,把收集的证据向上捅。到时就算大肚腩官儿不小,证据确凿不怕他不倒霉。可惜功亏一篑,姓齐的居然没派人暗中保护自己,假戏成真,真给绑来了。
绑来了,只要不死人也不是大问题,接下来可以顺理成章执行第二套方案……国外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齐宁也能跑来救自己,在国内出事相信他闻讯后很快会赶到。事后,小肚鸡肠的齐宁一定会想尽办法整倒大肚腩,小汪可以借他的手达到报仇的目的。齐宁身在特殊部门有些规矩不能由他主动打破,国外行事可以灵活一些,稍稍乱来也不影响大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