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您给吹来了!”刚和布劳恩交接完毕的莱曼满面春风的走下楼梯,和弗莱舍尔热情的拥抱在一起。
弗莱舍尔开心的拍着莱曼的肩膀,说了一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话:“我的老朋友,您这回总算是可以生活在雅利安城里了,不如这样吧,明天晚上我去你那里,我们好好的喝一杯怎么样?”
“当然要这么做,”莱曼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我会为您安排好一切的。”
“那我就等着您的电话。”弗莱舍尔得意的心情溢于言表。
“汉斯,你怎么来了?”一张久违的面孔从楼上办公室门外的走廊里冒了出来。
弗莱舍尔抬头一瞧,差点没吓得坐在地上,“我的天!奥托,你怎么瘦成这副模样了!”
坐在轿车里的齐楚雄急忙抬头望去,这一看不当紧,他也吓了一跳!
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孔从楼上露了出来,那道熟悉的刀疤依然留在他的脸上,只是阿尔海姆监狱的痛苦经历把他原本就很削瘦的脸庞变得如同骷髅一般,一双沾满囚犯鲜血的手犹如鸟爪一般伸出了长长的指甲,他正在努力试图挤出一丝笑容,可是深陷的眼窝里却露出了魔鬼凶残的目光。
“这还不是拜那位医生所赐吗!”布劳恩言语中透出难以掩饰的仇恨,他扶着楼梯的扶手,迈着艰难的步伐走下楼梯,自从被关进阿尔海姆监狱之后,他就生了一场大病,虽然获释之后进行了精心的疗养,但是由于一股怨气始终压在心里无法吐出,所以导致他至今仍未完全康复。
当布劳恩步履蹒跚的走到弗莱舍尔面前时,齐楚雄略作思考,就果断的推开车门,快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道:“您好,布劳恩上尉,真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布劳恩猛地一愣,他没有想到齐楚雄居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但是很快他就做出了反应!
“你还敢在这里抛头露面!”他咬牙切齿的把手伸向腰间,准备掏出手枪结果齐楚雄!
“奥托!你冷静点!”弗莱舍尔见势不妙,急忙上前按住他的手,“你看清楚了!他现在是党卫军少校,比你的军衔还要高,打死他你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布劳恩心中一颤,他突然记起了在他到布吕克瑙集中营上任前,霍夫曼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奥托,我知道你恨他,但是眼下你绝对不能去招惹他!记住!为自己复仇的机会多的是,但不是现在!”
“汉斯,把手松开吧,我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布劳恩的语气突然缓和下来。
“你真的没事吗?”弗莱舍尔怀疑的看着他。
布劳恩用力推开弗莱舍尔的手,他凝视着齐楚雄,缓缓举起右臂:“嗨!希特勒!少校,欢迎您到布吕克瑙集中营!”
“哦!我的天!”弗莱舍尔吃惊的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布劳恩没有回答弗莱舍尔的问题,他在齐楚雄面前站得笔直,好像在他对面站的人并不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您的身体还好吗?”齐楚雄不动声色的询问道。
“托您的福,我现在感觉好得很。”布劳恩冷冷的说。
“有机会的话,我会为您开出几味中药,好好的调理一下身体,这对您的健康很有好处。”
“谢谢,但是我现在只信任我们自己的医生。”布劳恩一语双关道。
“我们还是来说点正事吧,”弗莱舍尔担心两个人会再度发生冲突,他急忙走到两人中间说:“奥托,齐医生是奉了统帅阁下的命令,要从你这里带走一个犹太裁缝,请你马上安排此事吧。”
“你说的犹太裁缝就是指爱伯斯塔克对吗?”布劳恩问道。
“是的,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是来找他的?”弗莱舍尔惊讶的说。
布劳恩盯着弗莱舍尔的眼睛,嘴里慢条斯理的说:“最近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传闻,听说某个女人为了能在婚礼上穿上一件漂亮的婚纱,经常把自己的未婚夫打得无处躲藏,我在想,你大概是在帮助那位可怜的男人吧?”
“啊……这个嘛……其实……”弗莱舍尔被布劳恩的讥讽搞得手足无措,只好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
布劳恩见状冷冷一笑,他接着用力拍了一下弗莱舍尔的肩头,“好了,汉斯,我是在和你开玩笑,要知道我们可都是高贵的日耳曼人,比起某些杂种来说,我们之间的共同语言应该会更多一些。”
“那是,那是。”弗莱舍尔尴尬的点着头,双手不由自主的捂住脸颊,仿佛又感到一种火辣辣的疼痛。
“请您稍等,我马上就把您要找的人带来。”布劳恩对齐楚雄露出了一丝虚伪的笑容,他转过身,对守在不远处的一群看守说:“你们听着,去把那个犹太裁缝和他儿子带来。”
接到命令的看守们迅速离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把爱伯斯塔克父子带到了齐楚雄面前。
“犹太佬,看来你要交好运了。”布劳恩从一个看守那里接过一根皮鞭,顶着爱伯斯塔克的下巴说:“齐楚雄少校准备把你带走,说不定你从此就可以得到自由,赶快想点感谢的话吧,能够得到这位统帅阁下身边大红人的青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爱伯斯塔克扭头瞅了齐楚雄一眼,目光里盛满了冷漠和鄙视,他拉住小路易斯的手,低声说:“孩子,记住,我们活着不是为了乞求别人的怜悯,而是要在众人面前骄傲的挺直脊梁。”
小路易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黑色的眼眸中装满了困惑,他始终无法理解一件事情,为什么好心的医生会穿上那些恶棍的衣服?难道他真的变成了一个坏人吗?,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冲突(下)
【大言情 我的随身书包】
听着爱伯斯塔克愤慨的话语,看着小路易斯困惑的眼神,齐楚雄强忍住心中的酸楚,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变得轻松一些。
“爱伯斯塔克先生,我到这里来是有一件事情希望得到您的帮助。”
“您又想做什么?”爱伯斯塔克冷冷的说:“如果是为您裁制衣物的话,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您身上的军装很合体,像我这样的裁缝是做不出来的。”
“您错了,我这次来不是为了我自己。”齐楚雄说:“弗莱舍尔上尉最近要举行婚礼,他的未婚妻玛格达小姐需要一件漂亮的婚纱,我认为您一定可以满足她的愿望,所以就向将军阁下推荐了您,如果您没有意见的话,就请跟我走吧。”
“您太客气了,”爱伯斯塔克不无嘲讽道:“我一个卑贱的犹太人,怎么敢劳您的大驾亲自来请,挥挥皮鞭不就完了,看守们都是这么做的。”
“这可真有意思!”守在一旁的布劳恩突然冷笑一声,道:“对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恶语相加,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恩将仇报的场面。”
“不,上尉先生,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早就死了!”爱伯斯塔克紧紧揽住小路易斯的肩膀,“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出卖灵魂的人!”
“哈哈哈!”布劳恩忍不住发出一阵狂笑,他走到齐楚雄面前,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他说:“尊敬的少校先生,看来您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从神坛上跌下来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过没关系,只要您能够在统帅阁下身边扮演好一个哈巴狗的角色,您未来的生活一定会很幸福……”
齐楚雄感到自己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巨响,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他死死咬住牙关,双手却不听话的攥紧成拳头,俨然一副火山即将爆发的态势。
“怎么?您还想和我打一架吗?”布劳恩面露讥讽,“要不要我把路德维希中尉也招来,我们三个人就在这里来上一场中世纪的决斗,彻底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
“我要是霍夫曼总理的话,就会让您在阿尔海姆里多呆一些日子!”齐楚雄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脱口道:“省得您像一条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
“混蛋!你敢骂我!”布劳恩勃然大怒,他的凶性此刻完全被激发出来,枯瘦的脸庞上一瞬间布满令人胆寒的杀气!
“奥托!别乱来!你要冷静一点!”弗莱舍尔见势不妙,他唯恐布劳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齐楚雄大打出手,万一齐楚雄有个三长两短,他回去可不好向施特莱纳交待。于是他急忙对莱曼使了个眼色,莱曼心领神会,立刻走上前和他一起把布劳恩推向楼梯。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布劳恩这会已经把霍夫曼对他的告诫丢到了九霄云外,他挥舞着拳头,疯狂的咆哮道:“你们有谁知道我在阿尔海姆过的是什么日子!那里的人把我当成一条被抛弃的看家犬,他们嘲笑我,挖苦我,甚至还鄙视我!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狗娘养的中国人!放开我!你们听见了吗!我要宰了他!”
弗莱舍尔心里很清楚,此刻要是放开布劳恩,恐怕齐楚雄就不能活着走出布吕克瑙集中营了,于是他根本不理会布劳恩的吼叫,和莱曼一道连推带搡的把他塞进了办公室,随手从外面关上了门。
“混蛋!让我出去!”气急败坏的布劳恩在里面拼命踢着房门,想要冲出去,弗莱舍尔一面示意莱曼用力顶着房门,一面手忙脚乱的跑下楼,对齐楚雄连声埋怨道:“齐医生!您这是在干什么?我已经提醒过您,要对布劳恩上尉客气一点,可您就是不听!现在可好,这家伙活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我们赶快走吧,要不然非出大事不可!”
“哼!”齐楚雄怒容满面,“今天如果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非和他斗出个胜负不可!”
“您就少说两句吧!”弗莱舍尔急忙把齐楚雄推上轿车,又安排集中营的看守们把爱伯斯塔克父子押上一辆卡车,接着就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布吕克瑙集中营……
两个小时之后。
施特莱纳在自己位于艾德斯瓦尔宫的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方步,威严的脸庞上隐隐透出一丝不悦,弗莱舍尔在他面前站得笔直,等候着他发话,齐楚雄则默不作声的站在办公室的角落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么说,他差一点又对齐大打出手?”施特莱纳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不过,情况和您想的有些不太一样,”弗莱舍尔急忙回答道:“您也知道,布劳恩上尉一直对齐医生有些看法,这次他们见面之后,言语上难免都有些冲动,所以才发生了这场冲突。”
“他是在借此发泄对我的不满!”施特莱纳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恼怒的说:“我把齐招到身边,是要突出我的宽容,并借此机会逐步收服人心,为帝国的复苏积蓄力量!可是这个猪猡一点也不了解我的苦心,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他也带到雅利安城!”
“!”弗莱舍尔眼珠一转,立刻摆出一副担心的模样说:“我的统帅,布劳恩上尉可是霍夫曼总理最信任的人,您的话要是让霍夫曼总理听到了,他一定会不高兴的。”
“住口!我才是这里的真正主人!”施特莱纳额头上青筋暴涨,深蓝色的眼眸中冒出一道道炽烈的火焰,“我要让他知道,违背我意愿的人将要受到何种惩罚!去!草拟命令,我要撤销布劳恩上尉的职务!”
“我的统帅,您可不能一怒之下做出错误的决定啊!”弗莱舍尔假惺惺的说:“布劳恩上尉可是被霍夫曼总理举荐为布吕克瑙集中营司令官的,您就这么把他撤了,霍夫曼总理脸上会挂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