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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是私事,郭保吉只以为面前人终于想通了,不再复从前倔强,要提一提差遣上的要求。
他见裴继安犹犹豫豫,面上还带有几分年轻人的腼腆,便笑道:“什么事情叫你不好开口?我头上虽没有清凉伞,到底着朱着紫,给你铺一铺前头的路,还是半点不为难的。”
如果说数月前郭保吉还动过将此人收入门下,作为幕僚的念头,此刻在边上看了小半载,由联合各州县换缴赋税,至于公使库,再到后头宣县圩田,亲眼得见裴继安的能耐之后,早把那想法放到了一边。
裴家能鼎盛十代,不是没有原因的,纵然落魄至此,养出的后人依旧出类拔萃。
郭保吉自己有两个儿子,也见过不少出色的晚辈,可一旦与这裴继安相比,俱是逊色多矣。
如果是贫寒出身,就少了几分其人的眼界同胸襟,更没有世家百年的从容与积淀;如若是名门之子,却又缺乏裴家由高到低,谷底磋磨的韧性。
裴继安能成今日的样子,虽然天生我材,更多的却是源于他多年在底层历练吃苦,百折不挠。
哪一个能有他的经历?
从前说生子当如孙仲谋,孙某距今太远,郭保吉两个儿子,长子虽然忠厚沉稳,到底资质寻常,只能守成,不能创业。
至于次子,看着眼下的德行,不养成纨绔的性子已是得天之幸。
哪怕有一个能有裴继安的一半,他都能放心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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