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安下意识的拿下手机看了眼。
主人!
她懵了1秒,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
是他!
再看一眼时间,凌晨3点。
她心里的气瞬间更甚了,“大半夜的,找我什么事?!”
“顾以安,请注意你的态度。”
顾以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才想着那该死的协议,深呼吸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好声好气,“爷,请问你有什么吩咐?”
傅御琛扯了下嘴角,看着窗外的天,冰冷的声音染着不容反驳:“今天下午3点,到机场接机。”
顾以安一听,一口气哽在心口,声音又控制不住的染上了不爽,“现在是凌晨3点,下午3点的事,你就不能晚点告诉我?”
“不能。”不容置疑的两个字,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出口。
傅御琛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的天,眸底一片幽冷的深色。
在Z国,现在是凌晨3点。
但是在M国,现在是下午3点。
他刚亲手拿到亲子鉴定结果,确定了她就是他要找的女人。
他知道这个点她肯定是在睡觉,可一想到她抛弃了他们父女的事,他的心里就不舒服,想在她这里找回点什么。
顾以安紧了紧喉咙,压下蹭蹭蹭上涌的火气,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可我是保姆,接机好像不属于我的工作范围。”
“你别忘了你是24小时随叫随到的保姆。”
顾以安气得想翻白眼,她发现这个男人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能让她炸毛,跟他多说一句就是自虐。
不想再自虐,她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下来:“知道了,今天下午3点,我会准时出现在机场,还有别的事吗?”
她说话的态度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然而,她刚说完。
傅御琛一声不吭的挂了电话。
简直不是一般的没礼貌!
顾以安气的瞌睡都没了。
她将手机扔到一旁,满脑子都是想把他拍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冲动。
以至于这一晚上,她做梦都在揍傅御琛,将他揍得让他往东不敢往西,让他跪着绝不敢站着。
早上6:30,她在闹铃声中笑醒,发现只是梦一场,想着下午要去机场给他提行李,还要白白给他做一个月保姆,她梦里的好心情瞬间没有了。
关掉闹铃,她起身洗嗽,出门跑外卖。
跑外卖就是靠提成,接的单越多,挣的也越多。
不管刮风下雨,还是炎炎烈日,她总是业绩最好的那一个。
虽然很累,但看到每个月到手的工资,她就觉得所有的汗水都是值得的。
钱带给她的安全感,是别人感受不到的…
5年前,父亲公司面临破产,逼她和李逸阳分手,想让她嫁给有钱人…
后来在寻找李逸阳的日子里,她时常想,如果当时她有能力拿出钱,她和李逸阳是不是就不会分开了。
所以,这些年,她拼了命的找他,也拼了命的挣钱,存钱…
早餐高峰期,订餐的人特别多,她跑到闲下来,已经是九点多,她买了一杯豆浆,两个包子,靠在小绵羊上,边吃边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这些年,她脑海中一直想象着一个画面,就是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她忽然间就在来往的人群里看到了李逸阳,顷刻间,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
有梦就有动力,吃了早餐,她又开始穿梭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开始她还记得接傅御琛的事,可是中午送外卖忙起来,她就忘了。
忙完,她看了下时间,已经2:30了,眼看来不及了,她索性不回家换衣服了,将小绵羊停在商场前的停车位,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机场。”
傅御琛下飞机,徐千帆已经等候在了接机口,看到他,立刻上前接过了他手里的行李箱,边走边汇报:“你总算是回来了,曼亚公司收购案已经谈妥,就等着你签合同了,得知你今天回来,他们晚上安排了饭局…”
傅御琛敛了敛眸,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圈,没看到顾以安,他的眉微微拧了下。
徐千帆利落的将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别墅已经收拾好,今天你是住酒店还是住家里?”
“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开车回去。”徐千帆正准备去驾驶座,傅御琛叫住了他。
徐千帆顿了下,将钥匙扔给他,伸手准备打开副驾驶的门。
正开心他不用开车可以享受一把,下一秒,傅御琛的话就如一瓢冷水浇在了他的心上,“你自己打车回去。”
徐千帆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傅御琛回他一个冷眼,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傅御琛抬腕看了看时间,3:20分。
他3:12分下飞机,让她3:00钟到,她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来!
敛了敛幽冷的眸子,他靠在车上,看着接机口的方向。
顾以安本来是可以在3点钟赶到的,结果,路上堵车了。
她只好给他打电话,结果,他电话关机。
等她赶到机场已经是3:30。
她也顾不得心疼50多块的车费,付了车钱,立刻火急火燎的往接机口跑。
接机口有不少人,里面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傅御琛就让她三点来,也没有告诉她航班,她以为他还没出来,踮着脚往里看。
她穿着外卖工作服,在人群里傅很显眼,傅御琛看着她,微微敛了敛眸,没有动。
顾以安东张西望,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也没有看到傅御琛的身影,忍不住的掏出手机,再次给傅御琛打电话,结果,电话还是关机。
她走也不是,等也不是,心里顿时有些窝火起来,边在心里问候他,边烦躁的四处张望。
就在她张望间,她看到了一个双手插在口袋,靠在车身上看着她这个方向的男人,在阳光下,散发着灼眼的光芒。
那不是傅御琛是谁!
距离有些远,顾以安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他早出来了,看到她却不叫她的行为,将她心中的歉意顿时激的烟消云散,只剩炸毛。
她气得深呼吸一口气,大步朝他走了过去,皮笑肉不笑的眯眼看着他,压着蠢蠢欲动的火气,“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关机,然后在这看我在那跟个白痴一样的找人…”
傅御琛敛了敛幽冷的眸子,深直直的看着她不知道是因为生气怒红了的小脸。
他一向最讨厌不守时的人,也最讨厌等人。
这4年来,她是唯一一个让他等这么久的人!
他还没动怒她倒先甩起了脸色。
到底谁才是主子?
“是又怎么样?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顾以安喉咙一哽,咬唇迎视着他好一会才找到自己有些阴阳怪调的声音:“我哪里敢忘。”
傅御琛站直身子,冷冽冽的朝她凑近了几分,“不敢忘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