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靠在浴桶里，闭着眼，由着青衣给自己洗头发，擦后背。

思绪回到从前。

那时她只是东宫平乐苑的小侍妾，赵元璟还是太子。

那一次，也是这样泡在浴桶，他来了。

过往的温柔缱绻，再也不见。

失落和痛苦，笼罩着她。

她往下沉去，让水淹没过自己的嘴巴，鼻子和眼睛。

失氧的感觉，竟让她觉得痛快。

“……娘娘，娘娘！”青衣惊恐的声音传来，随即几只手把她从水里扯了出来。

青衣等几个丫鬟围着她，吓的脸色发白，胆子小的甚至哭出来。

青衣拿巾子为她擦脸的水，哽咽着呵斥婢女们“我不过出去给娘娘拿件衣服，你们偷懒耍滑，若是娘娘出了什么差池，我能饶得了你们哪一个！”

云黛哑声说“青衣，你别迁怒旁人。”

青衣落泪“娘娘不要吓奴婢。”

“放心，我不会寻短见的。”

她露出几分苍白虚浮的笑容，却叫青衣看了愈发的心酸难过。

“娘娘，洗好了出来吧，水有些冷了。”

云黛点点头，站起身，裹巾子，回到卧室换衣服，擦头发。

正是炎热的时候，用巾子把头发分成一缕缕擦掉水珠，很快彻底干透，可以梳起来。

莫春引着两个小宫女进来，笑道“太后，这是前面拨过来的两个小宫女，手脚伶俐，伺候娘娘的。”

晏儿登基后大赦天下，宫里也放了一批到年纪的宫女，这是又挑了进来补充的。

云黛早已经习惯了青衣和蜜豆几个人，来了新人也只是叫在殿外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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