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跟着沈千裘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可是却发现自己没有脸说出口，沈凌动了动唇，最后也没有再说什么，撑着身子离开了。

他相信江叔说的话，如果沈千裘一开始就想要他命的话，也就不必替他处理伤口，虽然不打麻药是事实，但是替他向子弹取出来了也是事实。

可他怎么就这么难受呢，比起心里的煎熬，他更希望沈千裘记恨他，至少让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有赎罪的机会可是他所设想的什么惩戒也没有。

他撑着身子手捂着伤口一步一步离开了沈家，剩下的冷风灌进他身子里吹得寒气彻骨，他最终也没有蹲下脚步再看一看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因为没有勇气。

沈十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谁会想到最后他们会是这样的场景。

“江叔，沈少真的说过要放过沈凌吗？”

“嗯，说过！”

“为什么？”

“大概是想积点德吧。”

“……”

什么时候沈少居然能想起积德行善了？

某医院，床头摆放着花，被小心整理过，阳光透过纱窗透射进来，白色床单上病床上躺着的人微微动了动眉，像是做着什么噩梦一般。

昏暗的光线她看到一个男人穿着西装手里握着一把qiang，那是叶玄，他眼神里带着讥讽和嘲笑将qiang头对准了沈千裘。

她想要看清他的神情，可是背着光，就连他五官都是模糊的，她耳边听到他的低喃：“别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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