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阿福敲响门,却久久无人开。
阿福退回到马车旁,“太子,无人应门。”
萧景轩下车,望着大大的李字,李既是离,玄离的离吗?龙族少主竟然住在这种地方。
阿福看着主子久久未动,上去叫了声,“太子……”
萧景轩伸手示意无事,“你且在外面等,我去去就回。”
阿福刚要反驳,可惜面前哪还有太子的影子,担心的转圈,太子一人去有危险怎么办?
院内,漆黑一片,却宁静的很,丝毫没有阿福担心的那番暗杀。
萧景轩徒脚行走在梅林,脚下是朵朵落败的梅花瓣,眼前是光秃秃的树干,却还荡漾着梅花独有怡人的香气。
穿过梅林,走过长廊,走了许久才看到一点亮光。
萧景轩渐走渐近,露天凉亭中侧卧着一人,身穿白衣,脚边一壶酒,唯美的画面让他停了脚步,不忍心惊到那人。
白衣男子喝了口酒,脸色的面具泛着淡淡的烛光,薄唇轻启,“太子殿下可看够了?”
萧景轩走进凉亭,行礼,“那日得罪了少主,今日特意前来请罪,还请少主原谅。”
“请罪?”玄离勾起嘴角,“翻墙而入来请罪?”
萧景轩有些难以掩盖的尴尬,解释道,“敲门了许久也没有人来应门,在下也只能做一回梁上君子。”
玄离拿起一壶酒递给萧景轩,“不知太子殿下有没有兴趣陪在下喝一杯?”
萧景轩没有回话,却接过了酒。
两人就着幽暗的烛光静静的喝酒,没有任何交流。
酒过半旬,萧景轩问,“不知少主在有什么烦心事,这般借酒消愁。”
玄离仰着头晃着壶里酒,酒水打到壶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烦心事多了,不知太子殿下问的是哪一件?”
萧景轩放下酒壶,“妖神的事。”
晃酒壶的手顿了,玄离没有想到萧景轩这么快就知道了妖神箜溟的事,将酒壶放到脚边。
“原来太子殿下是为了此事来的,想问什么?”玄离心情似乎很不错,心平气和的和萧景轩说话。
“两个问题。”萧景轩也知,自然也就问了,“第一,妖神的目的可是我?”
“是”玄离撑着头,“你是魔尊半帝,能得你的魔力就可以称霸三界,逆天而行,即使天道也无所畏惧。”
“那为什么不直接冲着我来?而是毒害希辰?”萧景轩又问。
玄离看向萧景轩,“原来是太子殿下的心上人中毒了,怎么不见太子伤心?”
萧景轩愣了一下,他不伤心?不,他伤心,还很痛心。
玄离摇了摇头,也不为难他,回答他,“你现在还不是半帝,就算妖神吃了你也无济于事,自然要等你成了半帝再吃,至于那最快的办法……”
眼神放在萧景轩的身上,“就是让你肝肠寸断,泯灭你的人性,让半帝之力觉醒。”
萧景轩怒拍石桌,石桌应声而裂,“他们为了让我心疼却害了希辰?”
玄离拿起酒壶,自顾自的饮酒,凡事皆和他无关。
萧景轩恢复理智,继续问,“第二个问题,妖毒销魂香如何解?”
玄离眼神半眯,显然是醉了,薄唇却勾起淡淡的笑,“无解”
萧景轩站起身,眉头皱的死死,心里顿顿的疼,竟比刚得知希辰中毒时还要疼,可能是听到玄离这声无解的缘故。
此地再也呆不下去了,起身便走。
凉亭渐远,烛光也熄灭,不知是燃尽了还是那人离开了。
阿福看到太子急忙迎上去,看着太子安然无让才安心。
萧景轩望着李府,心就像被人刀割般,疼的让他无法呼吸。
太子府,凌寒和沐容终于等回了萧景轩。
“怎么样?玄离告诉你销魂香的解法吗?”
沐容着急的问着,大祭司和萧景轩的谈话他已从凌寒的口中得知,虽他并不信,但是他还是希望是真的,这样离希辰便会有救。
萧景轩脱去风衣,坐到上位,“他说无解。”
“怎么会这样。”沐容失魂落魄。
凌寒看向大祭司,不是说龙族少主有办法吗?
大祭司不答却问萧景轩,“他可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妖神想要得到半帝魔力,而毒害希辰是为了让我痛心,让半帝之力觉醒。”萧景轩。
大祭司点头,果真如此,和他猜想的一样。
萧景轩握着椅子手青筋暴起,一手紧紧的握着胸口,额头上更是冷汗直流。
“景轩”凌寒大惊,“沐容,你快过来看看景轩。”
沐容回神,连忙上前,诊脉、望闻问切,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凌寒急了,“景轩到底怎么了?怎么疼成这样?”
沐容摇头,“不知”
“你不是神医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凌寒紧张的看着萧景轩。
沐容沉默,他是神医,但是他却不是无所不知,妖毒他不知,萧景轩此时他也不知,因他无任何异样。
“空善大师”凌寒才想起空善大师也会医术,“你快给景轩看看。”
“不用”萧景轩摇头,脸上的冷汗打湿了前襟。
“龙族少主对你做了什么?”凌寒提腿往外走,“我去找他算账。”
大祭司伸手,拦了凌寒的去路。
萧景轩仰着头,胸前的手却一直未拿下,可见那疼还在,喘气许久才开口,“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你现在心痛了是吗?”大祭司平淡的说。
萧景轩点头,很疼。
“什么时候开始的?”大祭司又问。
萧景轩强直起腰,擦掉眼前的冷汗,“我听那玄离说,希辰的毒无解,心口就像万箭穿心般疼,疼的我无法呼吸。”
凌寒丢了剑,没有那般急了,“我看妖神的目的是让你心疼,龙族少主的目的也是让你心疼。”
萧景轩摇了摇头,他知道玄离无心。
当时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在眼前重现,玄离醉酒,衣衫半开,眼神迷茫,嘴角却挂着笑,嘴里说着无解。
噗……
一口鲜血喷出,萧景轩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