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
大圣:嗯?
:你相信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还能不变如初的东西么?比方说…人心,跟爱。
大圣: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下了。
大圣:…好。
下了qq,关上电脑之后,左楚去了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就坐在沙发上发起呆来,这是他最近最常做的事情。
李远鑫最近一直待在他这儿,每天必到,不管多晚,连工作忙到要死的时候也是。从前赶上公司忙的时候,他为了就近,也为了不打扰自己休息,就会回公司给他准备的公寓,现在……
他们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做那件事儿,不管李远鑫回来的多晚,左楚睡的多熟,只要他回来了,左楚就一定会被身上湿湿热热的触感给折磨醒。
他们都很清楚,自那晚之后,两个人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爱还在,只是亏欠更深,这些愧疚就像一条无形的绳索,人绑的近了,心却远了。
只要是跟左楚有关的,事无巨细,李远鑫都会亲力亲为的宠着他。极尽了包容,只是…那种感觉…再不像个爱人了,到更像个奴仆。
这感觉,不只左楚有,连李远鑫也是如此。有的时候开车到了楼下,他会开着灯,坐在车里看着家里亮着灯的窗户,呆愣很久。
窗户里边儿的人,是他这辈子唯一说过爱的人,却也是让他累惨了的人。这种累,不是身上的,是心里的,或者…是他自己的,他给他自己背了一个叫左楚的包袱,从此再也卸不掉。
这包袱一天比一天重,一天比一天沉。
左楚很好,从前是,现在也是。
他家教良好,皮相精致不说,有才也有财,更重要的是,他善良大方,只要对方不太赶尽杀绝,他谁都可以原谅,包括胆小懦弱曾弃他的自己,也包括咄咄逼人,毁了他所有,差点儿害了他性命的许佳,他都没恨过。
当然…除了他的父母。
左楚说过,许佳是无关紧要之人。无爱,亦无恨。
从前他太在乎别人,错过了很多美好的事,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跟精力用在辜负自己的事儿上。往后…他不想在这样儿。他不恨李远鑫,因为他的不幸,他从不曾参与。相反,他很多的快乐,都承自于他。
他给他关怀,给他包容,给他爱,他从李远鑫这儿得到的,甚至超越自己的父母所给的。
至于过去…因为谁……
归根究底,都是嫉妒烧的火,他让李远鑫别再纠结。可说不纠结…又哪儿是那么容易。
有些真相跟事实,其实…真的不那么美好跟需要。不追根究底的时候,大家都能开开心心,心安理得的相亲相爱,相互扶持。可是知道了……
再想回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真的难了。
李远鑫没办法说服自己忘记那天左楚跟自己讲过的,他的那段经历,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忘记他那天那么自我厌恶的样子,更没办法让时间追溯,让自己不要去逼问左楚那些真相。
人啊……
就是这么奇怪。
不知道的时候,总想知道,知道了…反而后悔自己知道了。
这些日子,他几乎每天都在上网查阅这方面疾病的治疗,四处预约咨询,可他不敢去逼着左楚自个儿看,只能照着咨询结果,强逼着自己去试。
只是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这么徒劳无功的反反复复,他真的累极了。
尽管左楚每一次都再说,他无所谓,他没关系,他不在乎也不需要。可是怎么可能呢?左楚是个男人,不需要跟没办法是两回事儿。
他欠他的,一辈子都还不清。说到底,就是背不起。
因为太重了。
左楚受过的伤害太重,他欠他的太重,要背负的太重,他一点儿还不起。
米建国就他妈的是个混蛋王八蛋,他通过照片跟药物变相的囚禁控制左楚的那段日子,在他的心里烙了一辈子的疤,就是人离开了,影响也离不开。
如蛆附骨,如影随形,米建国这三个字在左楚的记忆里,比他本人更让他牢记。
这个变态,太他妈会折磨人了,魔鬼…也不过如此。
他不光打他、用药物控制他,还逼着他变成一个不知羞耻,下贱如泥的biao子。
这是左楚自己说的。
说的时候,他还在紧紧的攥着自己的皮肉,一边强装镇定,一边筛糠似的颤抖。
米建国在自己卧室的床边,贴墙的位置,装了整整一大面的镜子。
不只一次逼着左楚吃药,然后让他对着镜子自////wei,自己或坐在沙发上,或躺在床上,一边看一边污言秽语的贬低他、折辱他。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每次一次做/ai,左楚都会被逼着看自己以各种各样的姿态被米建国c入,或者求着他c入。
也有很多次,他被米建国摁在镜子上,眼睁睁的盯着两人接入的位置,射了一次又一次,一直到药效全过,或者米建国尽兴,或者他自己射成清水。
最后一次,在他被折磨的尿在镜面上后,他就再也不会射了。
男孩子该有的晨bo或者遗jing,自那次以后,再没在左楚身上出现过,他的那个器官…好像除了上厕所,就什么反应跟作用都没了。
发现这个现象的时候,左楚竟然一点儿没觉的悲伤或者难过,反而很庆幸,庆幸以后不管米建国怎么玩怎么折磨,他都不会再有反应了。这样儿他就不用在有那么羞耻的经历,他就可以纯纯粹粹的只沦为一个发泄物,而不是个dang妇。
一个男人,要为自己的不能bo起而暗自庆幸,是件很可悲的事儿。
那之后,米建国也试过很多次,不管怎么刺激,左楚那儿都没再起过反应,插尿管儿也好,掐也好,用什么东西抽或者夹都好,都是软趴趴的一团,跟左楚他自己似的,任打任罚的乖乖顺顺的匍伏在那儿。
怎么折磨,都不会动。
过了这么多年了,再没遇上李远鑫以前,左楚以为自己都不会再想起了,也不会因为那个再影响到什么了。他以为他能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好好儿的过了,可是变数…又出现了。
李远鑫其实可以不那么纠缠原因跟真相,也可以不必在乎这么现象,他依然可以满足他,他还是可以让他体会他想要的快乐,他们也能好好儿的过。
什么都不会改变,也不会影响,有什么不好?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就一定要问,自己为什么又那么!那么缺脑子的顺着他的意思告诉他?
他为什么就一定要让他好起来?
不是说了不嫌弃不在乎的么?为什么就非要执着于好不好的呢?
为什么他这一生就合该被米建国这个人困的死死的,在身边的时候,被人不人、鬼不鬼的牲口似的戏耍跟折磨。离开了,也总要被他的影子堵的死死的?
“再想什么呢?摁门铃都没反应,还好我带了钥匙。”
鼻尖传来一阵浓重的烟草味过后,左楚抬头看到李远鑫淡笑着的温柔的脸,抿嘴笑了笑,回道
“再想下个系列的主题,该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