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萧君涵打发几个孩子去屋里陪着子悠和惜苒，吩咐李枫和一众宫人好生照看，自己和轩辕漠以及柳氏姐妹则是去到了偏厅。

“我长话短说。那本书上所书的文字，是冥族和轩辕族特有的文字。里面记录的正是两族之间千百年来的历史。据书中记载，轩辕族和冥族原本是一个大族，族人中男多女少，女子都是可以生育的，但是男子却分两种，一种可以生孩子，一种不能生孩子。当时的族长为了区别能生孩子和不能生孩子的族人，就想了一个办法，让不能生孩子的男人都姓族中的大姓轩辕，称轩辕族。而能生孩子的男人以及所有的女人则都姓自己原本的姓氏，充称为冥族。两族通婚生下的孩子，若是不能生育的体质，那么就记在轩辕族名下，视为轩辕族人，姓氏自然姓轩辕。若是能生育的体质，就记录在生育者的名下，视为冥族人，姓氏也跟随生养者。由于两族中男多女少，因此两族之间大部分也都是男男通婚。女孩儿于两族人来说都是十分珍贵的。据书中记载，每次有女孩儿出生，两族都会大肆庆祝，而且这个女孩儿从出生之日起，就会变成无数人挣抢的对像。”

“原本两族与世隔绝，从末见过外面的世界，他们也没觉得这男人产子有什么不正常。只是到了后来，由于一场天灾，导致两族人的生活难以为继，为了活命，轩辕族人开始陆陆续续地有人出去闯荡，慢慢见识到了外面的世界。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中生孩子的居然都是女子。男子生子在外面的世界中属于逆天行事，虽不至于伤其性命，但也往往被人视为异类而遭到排斥和疏远。轩辕族人用了很长的时间学习了外面世界的文化和人文，他们渐渐地融入到了外面的世界。因为女子在轩辕族和冥族之中原本就金贵，因此融入到外面世界的轩辕族人在见到如此多的女子之后，便不愿意再娶冥族的男子为妻，而是改为娶外面的女子为妻。可是那些娶了外面女子为妻的轩辕族人，极少会生下健康的孩子，几代之后，便没落了。只剩下了你们一直坚持娶冥族人为妻的这一支。这个现像引起了你们这支轩辕族当时族长的重视，他花了很久才搞明白轩辕族和冥族之间生育的秘密，就是在隐雾谷我对你说过的，极阴体质和极阳体质的互补。”

“他还发现，冥族和轩辕族之所以能在那么偏辟，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一代一代地繁衍下来，除了两族人的体质调合互补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两族只要是阴性体质和阳性体质，那么即使是嫡亲Xiong-Di姐妹，亦可联姻。”

“嫡亲的兄妹亦可联姻？涟漪姑娘的意思是……”轩辕漠朝几个孩子所在的里屋看了看。

柳涟漪点点头：“就是皇上想的那样。普通人近亲联姻，生下的孩子不是身体羸弱多病，就是头脑痴傻。即使是姑表亲，孩子不正常的情况也是比比皆是。但是轩辕族和冥族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打个比方，子衿是阴性体质，子佩是阳性体质，就算是将来子佩娶了子衿，他们生下来的孩子也绝对不会有问题。”

【也就是说，他们Xiong-Di中，只要是体质不同的两人，也完全也以生下正常的孩子？】

柳涟漪点了点头：“没错。但是那个时候，你们这一支轩辕族为了避免受到外面人的排挤，并没有让外人知道你们族中男人可以产子的事情。而那时又洽逢天下大乱，战火不断。轩辕族的祖先也就是慕风国的开国君主轩辕烨，为了让世人能够接受男人产子的观念，借着当时的战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夺了这天下。然而由于当时天下初定，帮助轩辕烨夺天下的人很多，而且功高震主的也不在少数，就像当时的赵家和柳家。轩辕烨的皇位坐的并不稳，男人产子的事情实在不宜在当时公诸于众，轩辕烨只得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打算等到日后时机成熟了再说。为了掩人耳目，轩辕烨在为自己先妃子时，都是尽量找冥族的女子。实在没有女子了，再找冥族的男子，但是男子只是以男宠的身份养在宫里，他们生下的孩子也会全部记在女妃的名下。同时，轩辕烨为了防止有人将这个秘密透露出去，对于他的后代，因怕童言无忌，他也选择了隐瞒。至于真相，则会在他们十四岁纳妃之前，才会告诉他们。生下来的孩子，若是阳性体质或者女孩，则会留在宫里，若是阴性体质的男孩儿，则会喧称孩子夭折，然后秘密送回冥族去抚养。这个规矩就这样一代一代地传承下来，倒也没有引起他人的怀疑。”

“如此一直过了三百余年，除了柳家和赵家两个因为爵位是世袭罔替还兴盛不衰之外，剩下的那些当初有从龙之功的家族全部都因为爵位不是世袭而逐渐都沉寂了下去，朝堂上的权势终是稳了，然而这个秘密却被赵家发现了。”

“就在那个时候，顺帝的父皇仁帝突然早逝，顺帝作为皇长子，继位时并末满十四岁，因此他并不知道这个秘密，继而被赵家蒙蔽，连我柳家也险遭灭族之祸。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轩辕漠听到这里连连点头，“当年，轩辕祖先夺得这天下，原本是想让可以生子的男人能够光明正大地出现于人前。可没想到，即使是坐拥天下，也会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已。而且还被赵家利用，差点断子绝孙。可是照姑娘的意思，在仁帝执政时期，轩辕家的子嗣应该还是很繁胜的，就没有别的人知道这个秘密吗？”

柳涟漪摇摇头：“在仁帝驾崩几日之内，皇室所有成员均遭遇不测，当时还是孩子的顺帝被吓坏了。后来赵家当时的家主赵鸣翔说此事乃是因为冥族人逆天受孕，上天为此不仅降下天火灭冥族一族，对于皇室长期放任那些逆天行事的冥族人的行为也降下了惩罚。他告诉当时的顺帝，想要平息上天的怒气，就不能再出现能生孩子的男人。因此当时的顺帝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下旨，凡能生孩子的男人皆为妖孽，男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律沉塘，而生孩子的男人则全部烧死。”

“原来赵家不仅残害了冥族那么多条人命，连我轩辕家他们也没有放过。”轩辕漠的手本能地想拍桌子，但是侧眼看了一眼两个孩子睡觉的房间，生生地收住了手。“那当时他们为什么留下了顺帝，没有杀了他而自己登基呢？”

“因为当时如果皇位无人继承的话，那么有资格登基为帝的不仅有他们赵家，还是我柳家。他们还要借顺帝的手，灭我柳家。在柳家被迫隐居之后，他们又没有了杀顺帝的借口。当初是他们说因为皇室对于男人产子，逆天行事一事视儿不见惹怒上天，因此上天才会对冥族和皇室降下天罚。而那个时候顺帝为了平息所谓的上天的怒气，已经下旨，对于能生孩子的男人，一经发现，可自行处置。如果他们再杀了顺帝，那无异于自打耳光。”

轩辕漠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漠，多谢姑娘如实相告。百年前，我轩辕家错怪了柳家，百年后，漠替祖先向二位姑娘以及姑娘的族人们赔罪。不知二位姑娘可愿意接替赵家，接任慕风国师一职？”

柳涟漪听到这话笑了一下：“皇上的罪，在隐雾谷的时候早已赔过了。我柳氏家族隐居多年，早已不适合官场。若是日后有族人考取了功名，我也不会拦着他们入朝为官，但是我姐妹二人对官场实在没兴趣。我们只希望皇上可以将当年的事情昭告天下，为柳家正名。”

“这是当然，朕不日就下旨，澄清当年事情的真相，让柳家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世人眼前。”

“如此，小女子就别无所求了。我和姐姐就先告辞了。”

“好，朕已命人为二位姑娘收拾了屋子，二位姑娘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