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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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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气氛好像瞬间凝固了,陈铭看着躺在床上装睡的百威,独自一人抱着明白走了出来并关上了卧室的门。自己坐在沙发上,把电视打开,又关掉。把明白放到茶几上“你走开,让我冷静一下”可明白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尾巴,舔着他的手。夜已黑,房间里除了月光没有任何光线。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误会一场,陈铭的脑海里全是关于他的画面慢慢浮现。这阵子自己也一直在跟自己作斗争,从收到情书开始,从恶心到接受,从拒绝自己变成同志到慢慢发现爱来了由不得自己。慢慢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上他时的惊慌失措,到下定决心在一起。明白缩在沙发上睡着了,陈铭也慢慢躺下,人头对着狗头,思想淹没在了这沉寂的客厅里。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条狗,被主人抛弃了,任凭自己摇着尾巴。

太阳正好,春天的阳光总让人想走出去,做点什么,哪怕只是散散步。

早上10点,外婆提着一大袋食物开门进来。见陈铭睡在沙发上很是诧异。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陈铭,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陈铭还没醒呢,明白从沙发的角落里窜了出来‘汪汪’地叫了起来。外婆吓了一跳。陈铭也被明白吵醒了。

“外婆”陈铭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感觉自己头很重,拼命地支起身子,身体像被灌了水银一样。

“你怎么睡沙发上了?看你有气无力的样子,是不是感冒了?”外婆用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有点发烧,怎么回事呀?孩子,百威呢?”

“在卧室”陈铭又躺下了。明白使劲舔着他的脸。

“什么时候养狗了?”外婆把调皮的明白抱下了沙发,明白欢快地到处玩去了。

“百威?”外婆推门进卧室。

“恩?外婆,你怎么来了”百威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校服都没脱。

“你们两怎么了?闹矛盾了?一个睡床,一个睡沙发,你衣服都没换。”

“没有啊,没闹矛盾,呵呵”百威不知怎么解释了。

“喝酒了?”外婆继续追问着。

“没,没喝酒”百威干笑着。

“你呀,人家是好呆是客人,你让他睡沙发,现在好了,他感冒了!”

“啊?感冒了?”百威连忙下床,跑了出来,“陈铭,喂,你怎么了?”百威用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你别死啊”

“走开,不用你管”陈铭用力举起了一只手轻轻地把自己额头上百威的手推开。本来想狠狠地推开他,可是力不从心。

“走,起来,我送你去医院”说着百威用力把他扶起“外婆,帮我把他弄到我背上,我送他去医院。”外婆连忙帮忙着,明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偏着头看着。

百威背着他气喘吁吁地朝马路上走着,外婆在招呼着出租车。“你呀,看着不胖,怎么这么重呀?”百威一边走一边问着。

“放我下来,你背我去哪里?”陈铭迷迷糊糊地问着。

“能去哪里?医院呀,你病了,不知道吗?”

“我不去,我不去”

“闭嘴,头低着上车……”好不容易把他弄到了出租车上。

陈铭一头靠在百威身上,嘴里还在默念着“我不去医院……”

“你别说话,医院马上到了”百威拍了拍他的肩膀。

医生说“只是感冒发烧,没事,给你打一针退烧针,开点药回去吃,注意饮食清淡,多吃水果,多锻炼!”

“可不可以不打针?”陈铭弱弱地问道。

“打针退烧快,必须打针”医生说道“去交钱领药吧”

“好的,谢谢医生”百威接过医疗卡扶着陈铭走出门诊室,朝注射室走去。

“那个,我感觉,我已经好了”陈铭贴着百威说道。

“瞎说什么呢,快进去坐着等我,我去拿药”百威把他扶到注射室坐着,自己出去了。陈铭坐立不安地左顾右盼着,看着护士拿着针朝别人的屁股上毫不犹豫地扎了进去,嘴里倒抽了一口凉气。看着都疼。

“陈铭?”护士喊着。

“在,”百威回答道。“快,该你了”说着把陈铭搀到护士面前坐着。

“把裤子脱了”护士姐姐手里的针头滴着水。

陈铭把裤子脱了一半,露出半边屁股,手紧紧地抓着百威的衣服。背对着护士。

“你别紧张,放松,不然我药打不进去的。”护士说道。

“你个大男人怕什么?”百威看出来了陈铭眼里的恐惧。

护士涂了点碘酒,屁股一阵凉意,见陈铭还是很紧张骗他道“好了,打完了”,陈铭什么都没感觉到,就打完了,正准备回头看呢,护士见他有所放松迅速地把针扎了进去。陈铭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针头插进了自己的屁股,还没来得及恐惧,针已经打完了。

从医院回来,陈铭已经好很多了,外婆炖了鸡汤,给陈铭盛了一大碗。百威把汤端到床前“起来吃饭吧”。外婆也连忙过来问道“好点了吗?”

“头好点了,就是感觉手没力,估计这筷子都拿不住了”陈铭满脸倦容道。

“百威,你喂他吃,等他吃完你再吃。”外婆把勺子递给百威。

“感冒而已,哪有筷子都拿不住的?”百威看了看陈铭,又看了看外婆。

“没事,你们先吃,等我有力气我再吃。”陈铭有力无气地说道。

“你让人家睡沙发,现在感冒了,你过意得去吗?赶紧先让他吃点东西,你再吃,好歹是同学加朋友。(外婆见百威还是一脸不情愿)你走开,陈铭,来外婆喂你!”说着外婆端起了碗。陈铭连连摇头“外婆,不用不用,我……”正准备说‘我自己来’。百威接过外婆手里的碗“我来,我来”

“你来也好”外婆连忙把勺子也递到百威手上“外婆有事,先走了,锅里还有汤,晚上吃记得热一热”

百威端着碗,右手拿着勺子,舀了半勺汤递到陈铭嘴边“嗯!”陈铭呢喃道。

“怎么了?”百威问道。

“烫!”

百威吹了吹,再次送到他嘴边。

“嗯!”

“又怎么了?”

“好喝!”陈铭傻笑着。

“真是,……”百威白了他一眼。

“呃!”陈铭眼睛盯着碗里的肉,示意百威夹点肉。百威夹起碗里的一块肉“啊”要陈铭张开嘴,肉刚到陈铭嘴边,陈铭正准备吃呢,百威迅速地塞回了自己嘴里,脸上露着得意的微笑。陈铭嘴微张着呆滞地看着他。“恩,这肉真好吃。”百威自己吃了起来。

“你这样,怎么做我老婆?”陈铭调侃道。

“噗嗤……咳咳……”百威嘴里的汤全喷了出来。“你脑子烧坏了?给,自己吃”百威生气地把碗塞到陈铭手里。

“不愿意?你仔细看看我!我是不是很帅?你把我带出去很有面子的!”陈铭手里捧着碗,眼睛却痴痴地盯着百威。

百威不敢看他转身走出了卧室。

半个小时后,百威想起了他还没有吃药,端了水拿着药走了进来。陈铭已经睡着了,汤放在桌子上,还是原来的样子,没喝,肉也没吃。

“喂,喂……”百威推了推睡着的陈铭。陈铭微睁开眼睛,看到百威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是不是讨厌我?”

“起来吃药!”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陈铭继续问着。

“没有不喜欢你!”百威把药一颗颗地拨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

百威看了他一眼“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嘛!”

陈铭一下子坐了起来,“我说的是那个在一起,那个”

“哪个?”

“那个!”

“哪个?”

“就是,,,,”陈铭一把搂过坐在床沿的百威,深深地给了他一个吻“明白?”

“恩!”百威冷冷地说道“把药吃了,汤喝掉”说完走出了卧室关上了门。刚才的故作镇定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瞬间崩溃了,瘫坐在沙发上,抱着明白问着“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他亲我的时候浑身发热?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我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了,生怕他眼睛一眨我就会被吸进去,明白,你可明白?”明白头扭到一边根本不想理他。

陈铭一个人在卧室里边喝汤,边自言自语,他怎么面无表情?刚才明明感觉到他舌头都伸出来了!不是怕把感冒传染给他的话……他是喜欢我的吧?故作矫情?喝口汤,眼睛看一眼卧室门,脑海里思考片刻。恩,明明喜欢我嘛!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晚上,百威洗完澡,关了灯,躺到了床上,侧着身子,背对着陈铭看着手机。陈铭翻个身用手抱着百威的腰,将他搂在怀里。“别玩手机了,睡觉吧!”百威关掉手机,一只手紧紧握住抱着自己的那只手问道“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陈铭反问道。

“可是,……”

“可是,这就是我们的爱情!”

“希望你不是在开玩笑!”

“你开什么玩笑?”陈铭在他颈上吻了一下,“我都有反应了,像是开玩笑的吗?”

百威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又发骚了?”

“是呀,都怪你!”

夜慢慢沉了进去,两人相拥着掉进了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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