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體

分节阅读_57

热门小说推荐

下,挽华却不知如何启口。”

太子闻言看向她,见她微垂螓首,黛眉轻颦,仿不胜轻愁,不由心中一叹,道“你我今夜相会,予情予礼皆不合,可你敢写信约我,而我依旧来了,其中缘由你自是知晓,既然如此,你便直言就是,但凡我能帮的就绝不推脱。”

风挽华抬眸看着他,眼眸若水,如诉千言,太子心头微涩,侧首避开了她的目光。

“殿下的心意挽华铭记在心。”

她轻轻道,伸手端过那杯茶,却不饮,素指轻抚杯沿,过得片刻,才静静的清晰地道:挽华此次来,是求殿下帮忙取消我与安豫王的婚事。“

房中一凝,太子端茶的手顿在半途。

风挽华抬眸,目光镇静地望向太子。太子亦看着她,一双能看透世间万象的眼眸却无人可看透,他就用那双能人心悸的眼睛看着风挽华,而她亦不躲不闪,静静对视,告诉他,这非疯言疯语,她清醒且坚定。

许久后,太子才将茶杯放下,淡淡吐出两个字:“荒唐。”

风挽华平淡一笑,不急不躁,“于世人来说,此举确实荒唐。”

太子正容看她,道:“与你成婚的是皇子,非你“嫁”,乃皇子‘纳’妃。古往今来,除非一方死,否则从无取缔之事。”

风挽华闭目,眉目却溢出凄色,“挽华知道,所以。。。。。。”她睁眸,一双盈盈妙目如幽潭蕴珠,“所以才来求殿下,这世间若有人能令陛下改变主意,除殿下外在无他人。”

太子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才问:“为何?”

“因为。。。。与安豫王成婚,是一件比死更痛苦的事!”风挽华声音低涩,如忍着万般痛楚。

太子目光一闪,面现惊疑。

“殿下不要细问。”风挽华气息不稳,隔在杯缘上的手指亦颤粟带起轻响,显见她心中激动,“若明日只能与安豫王成亲,那我宁愿去死!”

闻得她如此决绝,太子终于动容,“你。。。。你何以至此?据本宫所知,这婚事是你亲口允诺的。”

“殿下。。。。。”风挽华轻唤,未语却一串泪珠先落,她垂首不欲人见,乌发垂落半掩了容颜反更添凄恻。“殿下是挽华最后的希望,若依旧不行,那挽华亦只能算是自作自受。”说至此,她缓缓抬首,面上泪痕未干,可眸中透着绝然。

太子漠然未语,只眉心轻拢,显然心中疑虑重重,但他终未再询问。

半响,见太子依旧沉默,风挽华起身离去。

“你明知我无法置你于不顾。”身后传来幽幽的叹息。

风挽华一震,缓缓转身。

太子却起身,走至窗前,仰首望着窗外的月色,那从容的背影忽透着几分孤寂。“我答应你。”

“殿下。。。。。。”

“我们三兄弟的心意你不可能不知,而今看来,许是前生有误,才会今生无缘。”太子淡淡的口气中藏着一抹落寂。

“殿下。。。。。”风挽华启口,却无法成语。

“既然你心意已决,本宫亦不再问你缘由。”太子叹道,“此刻宫门已关,明日寅时我即进宫,尽我之力劝说父皇。”

“挽华。。。。谢过殿下。”风挽华盈盈一拜。

太子没有转身,“你先回去吧。”

风挽华闻言却未动。

太子许久未听得身后动静,不由转身,却见昏灯之下,那人静立不语,如雾拢紫芍风姿隐绰,只是定定看着他,眸中神色复杂,悲欣皆有,似乎还有一份不可言喻的愁情

那样的目光令他心中微动,恍惚间有什么奢望许久的就在那双眼中若隐若现,似乎触手可及,却又朦胧渺远。一时间,不由得魂驰意动,心醉神迷。

忽然,听得她一声幽幽叹息,然后便见她走回桌前坐下。“我不想回去,我就在这里等着,若是寅时四刻我等不来殿下的消息,那刻。。。。”她唇边浮起一抹淡到极致的笑,眼神波澜不惊,“那刻我便回去。”

太子漠然半响,最后收敛起所有神思,道:“那你便在此休息一晚,明日我会着人来此。”说罢他抬步往外走去。

“殿下。”风挽华忽然又唤住他。

太子停步,回首,“还有何事?”

风挽华凝眸看着他,却又无语。

太子心底轻轻叹息,道:“你去睡吧,我等你睡着后再离开。”说完重在桌前坐下,抬手再倒一杯茶。

风挽华看着桌前那道饮茶的背影,心头万千思绪纷涌而上,最后却垂眸一敛,轻步转过屏风,和衣而卧。

一时室中沉寂,太子安静的喝茶,偶尔目光扫过屏风,然后怅怅的落在前方虚室。

两刻钟过后,太子起身,正打算离去,却猛然听得屏风后一声压抑的惊叫,心头一紧,疾步绕过屏风,撩起帐帘,便见风挽华脸色惨白瞪大了眼睛恐惧的看着前方,仿如神魂离休。

“怎么啦?”他心中疼惜。

听得他的声音,风挽华缓缓移眸,似乎是认出了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神魂渐归,蓦然扑入他怀中。

太子一呆,不能动弹,良久后,他才缓缓回神,柔声安抚道:“做噩梦了吗?别怕,只是梦。”

风挽华却只是紧紧抱着他,身子微微发着颤,似是极为惊恐。

太子低首,看着胸前依偎的人,伸手,几番迟疑,却终于还是拥住怀中佳人在床沿坐下。“挽华,别怕,我在这。”

孤灯侧照,将两人身影映在床上,缠绵依依。

半响后,风挽华似乎恢复了镇定,紧抱的双臂缓缓放松。太子心中怅然若失,但依旧放开她,“你再睡会儿,我在床前守着,这次不会做噩梦了。”说着他欲转身去搬张椅子过来,可袍带一紧,却是风挽华拉住了他。

太子一怔,回首。床上的人乌发如墨肤光胜雪,衣鬓微乱姿容楚楚,眉眼含情带忧,凝眸相看如有千言万语,不由得心头一荡,在不能移动半分。

“殿下。”

轻轻的一声,带着叹息,又有着莫名的情意。那一刻,他情不自禁拥住她,低首,亲在她的眉心,当肌肤相触的一瞬,神魂远遁,只余爱欲痴迷。

帐帘垂下,罗裳轻解,一夜春风暗渡,换一生相思暗痛。

那一晚,沉醉、迷乱而至沉睡。

第二日,他是在一阵震天的鼓乐中醒来,起身,一室冰冷。急步到窗前,启窗之际,一顶花轿自街前而过,前边骏马紫袍,正是春风得意的安豫王。

不解忧愁的春风自窗口吹入,吹起了桌上一张宣纸,在空中荡悠一个圈,然后落在地上,他目光垂下,纸上的两行墨迹:

与君一夜,前缘莫问。

此生已休,来生再求。

元恺三十五年三月初四,大吉,安豫王大婚。

洞房花烛夜,安豫王满怀欢喜的走向他的新娘,袖中藏着一支紫玉牡丹钗,他肯定他的新娘会喜欢的。

喜床上,风挽华隔着风冠流苏看着一步步近前的安豫王,唇边勾起冰寒的冷笑。她已为他准备了一柄无形的刺心利剑。

。。。。。。。。。

元恺三十四年,震远将军檀朱雪逝于燕城。

元恺三十五年三月,安豫王娶太傅风鸿骞之女风挽华为妃。

八月,仁瑞帝崩,太子继位,改元庆云。

十二月三十日子时,安豫王生女,皇帝赐名“倾泠”,封“宸华郡主”。

庆云四年,风鸿骞携妻归乡,第三年相继过世。

庆云六年,威远侯携子秋意亭、秋意遥拜访安豫王。长廊里,隔着树荫,倾泠第一次见到了秋氏兄弟。

庆云七年三月,秋意亭参加了“羽郎会”夺得魁首,被皇帝封为“云骑郎”。并赐婚“宸华郡主”。

庆云十八年九月,倾泠进封“宸华公主”,降“靖晏将军”秋意亭,由秋意遥代迎行礼。

庆云十八年末,安豫王府大火,安豫王妃与宸华公主薨。

二十年仿佛是一个眨眼便到了尽头。

她最后烈焰焚身,只为烟飞灰灭逃脱缠缚。

他最后命送暗箭,只为化作鬼魂地府相追。

一、他日他乡是他人(上):

淳于深意有一个文雅而极富意味的名字,只是这会儿她做着的事却是极不文雅的:手中提着一根烧火棍正满府满院的找着她的大哥——淳于深秀!

刚才厨房偷吃时,眼见着最后一只卤味鸡爪就要到口了,不想背后伸出一只黑手在她毫无防范之下一掌把她推进了灶里,等她爬出来,鸡爪已无影无踪了。整个淳于府会这样、敢这样推她的除她大哥淳于深秀那死小子外决无第二人!

该死的可恶的家伙,从小到大什么都跟她争跟她抢,全无一点做兄长的胸襟与气度!

她翻遍了淳于府的前前后后,也没见她大哥的影子,正气恼着,忽然听到树荫后边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她顿时身一转,脚下一跳,一棍挟势带风当头打下,嘴里喝叱着:“看你这龟孙子往哪里藏!”

她与大哥武功不相伯仲,她很相信,她这一棍定能打得大哥哭爹喊娘!

谁知,那烧火棍被人一手稳稳接住,那人再巧力一牵,烧火棍便到了他手中。

淳于深意惊奇过甚之下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个人。

那时是三月,阳光正好,金灿灿的洒在那人身上,光华炫美得如同日神孕育出的日之子,耀不可视。

“你这招力道虽强却毫无技巧,只能算莽招。”那人轻描淡写的道。

那一句平淡无奇的话,却似乎是淳于深意传奇一生的起始,许多年过去,当她回想起庆云二十二年的那些人和事时,总是先忆起这一个人。

看着那人第一眼时,她脑中便想起她爹常常挂在口边的一句话“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她爹非常希望她的大哥能成为那样的人,只可惜她大哥一生都没有成为那样的人,而在庆云二十二年,在她十九岁时,她见到了那样的一个人,容俊、神清、气朗,如日月行于玉山上。

“姑娘这招若以长棍使出,则威力要添三倍。”在淳于深意发呆的那刻,那人又再道。

淳于深意一听这话顿知是碰到了高手,不由得盯住面前那个年青的陌生男子,道:“那我换了长棍我们来比划一下。”

“姑娘换了长棍也接不过在下五招。”那样自信得有些嚣张的话在那人淡淡一笑里便化作了三月的清风。

淳于深意若就此罢休那她也就不是那个令得丹城许多人头痛的淳于深意了。“不比划下怎么知道!”她话一吐已一拳击向那人左肩。

那人却是不躲不退,淳于深意见之不由懊悔刚才出拳时该出全力,眼这等人不用讲客气的,只是拳才触及那人衣边便似打在油面上,溜溜的滑了个空。

最近更新小说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