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半,一看见满脸寒意的我立刻噤声:“薄医生。”
“嗯。”我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还没交班吗?”
“一会儿交。”
小护士犹疑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想问我,又不好意思开口。
我一夜未睡,头昏脑胀,也无心跟她们闲聊,匆匆换了衣服走出医院大门。
胸口憋得透不过气,我很想哭,可是哭不出来……三年了,从我离开大阪,我再也哭不出来了。
我坐进车里,摇下玻璃窗,努力地吸气,让充足的氧气舒缓内心的窒息感。
本想靠在椅背上休息一下,一闭上眼就睡着了。
梦里,有个人牢牢扣住我的手腕,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见一声声细碎的呼唤:“丫头……丫头……”
我难过得手都在发抖,想挣脱,又动不了。
委屈和郁闷堆积到了极限,宣泄而出,我哭了,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所有的郁闷都释放出来。
醒来后,我伸手摸摸湿润的眼睛,冰凉的订婚戒指差点划伤眼睛。
我又摸摸手腕上病人留下的勒痕……
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二周前,有位病人家属情绪失控,把我推倒,手表刚好撞在铁架上,表壳撞碎了。
我拿去修表店,店里人说机芯也撞坏了,他们没有配件,让我找海鸥厂商的售后。我又拿去专柜,店员一见十分惊讶,一再表明没卖过这款表。
我告诉她这表对我很重要,只要能修好,多少钱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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