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气渐涨,随着天气的愈发炎热,期末考的氛围越来越浓厚。
简溟在这时候发生了一件怪事。
他宿舍里的老二老三老四一得空就齐齐消失,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情况,以往的期末都扎堆在宿舍吹冷气,在复习的空档打打游戏。
现在他已经一连几天都找不到人,这怎么回事?
简溟舍长气疯了,这还有个学生样子吗?成天疯玩,玩物丧志!
那么他的老二老三老四到底去哪儿了?
徐幽嘛,自然是被安轻拐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谈情说爱,至于时莲,那简溟可是确确实实错怪他了。
人家现在窝在图书馆里埋头苦读呢。
时莲这次可是下了大决心,说什么都要辉煌一把灭了木情在妈妈面前的风头。
所以他扛了一堆的资料和图鉴,躲到了图书馆来。
他不喜欢人多,期末的图书馆里,自习室总是一座难求,但他偏巧在五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处小厅,被几盆绿萝遮掩的,不走近不容易发现。五楼的藏书多是些生僻的学术理论,平常鲜少有人,时莲这时候上来发现除了他一个人都没。
本是想碰碰运气,却不想这么好运被他发现这个“世外桃源”,时莲满意极了。
偌大的一层楼里,顿时响起了书页细微的沙沙声。
安静总是让效率提高不少,时莲正认真地翻着书本找图签,不想却翻到了一页骷髅,而这骷髅胸骨上被戳了个洞——他自己戳的。
时莲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个洞怎么来的,脸上开始发烫。
死木头,臭木头,就知道乱来。
“天地良心,我还离你好几米远呢,怎么就乱来了。”
时莲闻声猛地抬起头,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那远远拿着书朝他走来的,可不就是他嘴里的死木头嘛。
木情无辜地看着懊恼的时莲问:“干什么无缘无故骂我,我哪里惹你了。”
时莲瞪大了眼:“你怎么也来这里。”
这里应该是他一个人发现的秘密基地才对,怎么可能还有别人来。
木情理所应当地放下一摞书,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我不能来啊?”
时莲傲然地扬起下巴:“我先来的。”
木情笑了一下,故意可怜道:“那时医生可不可以容鄙人一起在这儿啊?我保证不乱来!”
时莲一听他又这么叫自己,觉得脸上温度还没褪下去又烧起来了。
“谁,谁准你来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木情摊摊手:“图书管理员正好是我同学,特地拜托他在这儿弄了个特别坐席。”
时莲心里立马就嗖嗖嗖地奔过N个词——搞特殊,走后门,特权化,不要脸……
木情看他那张脸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没在意,自顾自地整理好东西,翻开书准备温习。
这话一说,不就变成是他鸠占鹊巢了?
时莲的脸顿时红了黑,黑了绿。
木情没再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坐在他对面,兀自看着书。
时莲低下了头,一起就一起呗,反正……一个人的秘密基地变成两个人的……好像也不错。
没人开口,便又只剩下书页摩擦的声响以及两道缓缓呼吸的声音。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享受起这一刻的静谧。
难得温情。
但不一会儿,时莲就被专业课搞得焦头烂额。
拜木情所赐,前段时间为了躲他翘了整整一周的课,落下了不少内容,现在等于是要自己重新学,比别人费了更多的功夫。
想想就生气,不由得抬头想瞪他一眼,只是这一眼一下就变成了好几眼。
时莲的目光胶在了木情身上。
他想起不久前,他看见这同一个表情的时候,是在他发烧时,木情一边陪着照顾他,一边还要忙学生会的工作,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神情,专注而严肃。
那时候他就被震慑住了,当然,现在也一样。
被那样认真的目光看着,时莲都快要嫉妒起那本书了。
“怎么,我把你帅呆了吗?”
木情并未抬头,手上的书再翻过一页,语气却不无调侃。
和那时候一样的问话,但那时时莲没有回答,现在木情也不指望他回答,但时莲开口了,他说:“是啊,你把我帅呆了。”
这下换木情诧异了,他抬起头,却见时莲一手支着下巴看着他,一手随意地转着笔,唇边有浅浅的笑意。
木情难得被时莲堵得没话说,一时间双目四对,缄默无声。
还是时莲脸皮薄,先被看得不好意思,移开视线,轻声道:“看什么看。”
木情这才像是回过神来,脸上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发光:“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时莲装傻:“看什么看。”
木情说:“前一句。”
时莲状似苦恼:“啊?我刚有说什么吗?”
木情挑眉:“真的没?”
时莲认真地点头:“真的没。”
木情浅浅地叹了口气:“你这小妖精。”
时莲以为他会再说些什么,毕竟这人对于唇qiang舌战乐此不疲,但意外地,他又低下头去看书,不理会他了。
这下时莲不高兴了。
干什么老爱看书,跟他说两句话就又去看书了,书有那么好看嘛!
毫无自知在和书本吃醋的时莲,咬着笔末端,恶狠狠地看着木情。
但这回木情就算是被几千个眼刀剜过都不动声色了。
让你不理我,让你不理我。
椅子嘎达一声,动了一下;书本啪嗒一声,落了一地。
木情瞪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他感受到唇上柔柔软软的触感,突然藏在里头的舌尖故意勾引般地伸出来轻舔一下,又很快地缩回去,随即双唇分离。
时莲笑得很欢,看着木情难得呆滞的脸,更充满了恶作剧得逞以后的成就感。
被笑声招回魂的木情终于动了动,眸光变得危险:“你刚才……做了什么?”
时莲继续装傻:“什么?我有干什么吗?”
木情眯了眯眼:“想不起来是吗?”
时莲忍着笑点头:“对,对啊……哇!你干嘛!”
手腕猛地被抓住,被抓得很疼。
但他还来不及出声喊痛,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道带走,一路磕磕绊绊地拖到了洗手间。
时莲被扔进一个隔间,砰得撞在门上。
他回过神警惕地盯着木情,后者关门落锁以后也回过头来看着他。
木情倾身而上,两个人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他轻轻抚过刚刚亲过他的唇瓣,眼神眨也不眨地看着,像是用目光在亲吻那美好的唇形。
时莲被看得身体一阵发热,这时才知道惹火上身,赶紧自保,他推拒着:“你干嘛,不就开个玩笑嘛,至于这么小心眼。”
木情轻哼一声:“我小心眼?我可是好心地帮你恢复记忆啊。”
时莲不满:“我也没怎么样……”
木情突然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低低地笑起来:“怎么会没怎么样,我还在担心是不是第一次以后给你时间好好适应和恢复,但现在看来,好像是多余了,我完全不必这样隐忍啊,我的小花妖精原来一直在渴望着我……”
时莲被他这样直白的话语弄得浑身一僵,随即就感受到了来自下方的硬物的顶撞。
“你,你你……”发情也要看地方吧!时莲哀嚎,这里可是图书馆的厕所耶!
木情咬着他的耳朵,充满欲求地舔吻,哑声道:“这怪不得我,是你不好。”
时莲被舔得浑身一软,堪堪架在木情的肩上。
木情轻笑:“你就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