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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边有很多野花,江满溪瞬间又扑到草丛里去了。
吴教授那个急呀:“小溪,别去草丛里,待会儿你的手臂又要起疹子痒痒了。”
江满溪当耳旁风,花花这么漂亮干嘛不采?
搂了一大捧野花才心满意足地从草丛里钻出来。
秦雨疏站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朝江满溪笑得不怀好意,宁师兄站在石头下边,位置很巧妙。
果不其然,一个小时后,江满溪哼哼唧唧:“痒,你挠挠,快点,好痒哦!”
“让你别去偏不听。”吴教授边挠边责备她:“我去车上拿药给你擦擦,你不要挠了。”
走出几步又回头告诫“不要挠哈,不然要痛哦。”
秦雨疏哈哈大笑,好不幸灾乐祸,“三儿啊,来,来,姐姐给你挠挠,哈哈哈······”
“坏人。”
江满溪追着秦雨疏满场打,吴教授拿药回来,一把抓住跑过他身边的江满溪。
“幼稚。”
周岩看着满场追打的俩人哼笑。
颜子青只是面带笑容看她们追打。。
午饭消耗得差不多了,几人爬进帐篷睡了个午觉,起来开始生火烧烤。几个男人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爷,弄了半天也没把木炭烧起来,颜子青过去一看:我的天,就用点燃的纸来烧木炭,燃得起才怪。“去检点干树枝吧,粗细都要,粗的多一点更好。”在她的指挥下,几个人很快捡来了干树枝,颜子青找了两块不高的石头距离一尺左右摆放着,把干树枝折断密密实实地横放在两块石头间,细的放下边,粗的放上边,越往上越粗,然后把木炭搁在树枝上最上面。点燃最下面的树枝,等到上面粗一些的树枝烧完,木炭基本点燃了。男人天生对厨艺领悟很快,几个女孩子就坐等投喂,烤好的食物很快摆满了桌,饮料,啤酒轮番上阵,都是克制的人,啤酒倒是没有过量。乡村的夜,蛙鼓虫鸣,偶有几颗星穿透厚重的云层,发出微弱的光芒,乡村的水泥路在夜色中如一条玉带,蜿蜒盘旋,时隐时现,几人沿着水泥路窃窃私语,远处不时能看见农舍透出的灯光,静谧安稳。饮料、啤酒、烧烤肚里开大会。晚上,秦雨疏哼哼唧唧,颜子青和她一个帐篷“怎么了?”“肚子胀气,难受。”“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药。”她拧开露营灯,钻出帐篷,旁边秦昭南听到响动,也拉开帐篷出来,“怎么了?”“雨疏肚子不舒服,车上有药吗?”听到雨疏的名字,宁师兄从另一个帐篷出来,出来得有点急,差点被绊倒。“我带了藿香正气水,就知道她吃杂了肚子要不舒服。”说完转身去背包拿药。这一闹,全都从帐篷出来了。江满溪最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下逮住报仇的机会了,“哈哈,叫你下午笑我,二呀,要不要我陪你去厕所,哈哈哈······”吴教授一把捂住江满溪的嘴,“好姐妹呢!”江满溪住了嘴。宁师兄把吸管插好,递给秦雨疏,江满溪连忙拧开矿泉水递给秦雨疏。“你躺下,我给你揉揉肚子,我小时候妈妈那样揉了很快就好了。”颜子青对秦雨疏说。几人都知道颜子青没有爸爸妈妈了,所以虽是大姐,但平时几个人总是护着她。“二姐,待会儿想去上厕所我陪你去。”周岩块头大,帐篷门边没有她的位置了,她就站在颜子青的身后。颜子青隔着一层衣服,手掌沿着秦雨疏的肚脐顺时针三十圈,逆时针三十圈,再加重力道做了一次。江满溪在旁边看了半天,“大姐,我来吧。”秦雨疏坐了起来,小声说:“我想上厕所。”“大姐,我陪二姐去,你休息。”这里算是一个露营基地,厕所还是修的有,只是不怎么好而已。从卫生间出来,秦雨疏精神好了很多“不难受了。”“那就好,晚上有什么不舒服的也要说,不要憋着。”颜子青告诫她。总算没有再折腾了,第二天一早,秦雨疏又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大伙儿的面前。收拾好帐篷,开车去了森林公园,沿途还能看见没有拔营的帐篷。吸着微微湿润的空气,穿梭在林中小道,鸟鸣啾啾,好不惬意,回归大自然能让人忘却红尘俗世中一切烦恼。时间流逝,四人在细水长流的相处中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子青成绩优异,直接保送研究生,秦雨疏在师兄的指导下充分发挥了“浓缩就是精华的”体现,顺利保研,江满溪和周岩为了和她俩多呆几年,也是够拼的,大四上学期实习结束,春节一过就回了学校,夜以继日,成功通过研考复试,四人得以继续一起鬼混。第78章五月,论文答辩过关后,颜子青闲了下来,她们好久前都停课了。闲了一周,颜子青实在不想过这种没有规律的日子,她想去找个工作把暑假渡过去,秦昭南支持她的决定。导师给她推荐了一个研究所,为了方便上班,她从学校搬了出来住进秦昭南家里,还好这个房子只有秦昭南一个人住,不然颜子青也不会搬过来的。这是一个国企辖下的研究所,人际关系并不复杂,她只做一些基础的实验,然后收集数据,做同一些实验的还有几个人,都是男孩子。如果他们的实验得出的数据不一样,就会重新讨论,再次实验,直到结论相同。有时领导会留下他们加班,但不会长期留同一个人加班的,这天实验室的负责人交给他一份报告,让她看看数据有没有错,她留在实验室加班。从仪器边抬起头,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八点半了,捏了捏酸痛的后颈,饥饿感一波接着一波。关机,灭灯,锁门。大楼里静悄悄地,走廊里只有她的脚步声,回声悠远绵长,颜子青心里有些发紧,加快了步伐。三楼楼梯的声控灯可能坏了,借着四楼透下的光影下到二楼,二楼一片漆黑,一楼没有光透出来,颜子青跺了一下脚,声控灯却没有应声而亮,兴许是出故障了吧。她将背包取下来,刚拉开拉链摸手机,一只突入其来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嘭”,背包掉到地上,那人将颜子青往厕所方向拖。颜子青死命挣扎,无奈方向朝后,身体没有着力点,而身后的人胳膊强壮有力,一只大手仍死死捂住颜子青的嘴,另一只大手将颜子青挥舞的双手捏住圈缚在腰间死死搂住,颜子青快要湮灭在那种恐惧、绝望的潮水中,眼泪淌满脸颊,嘴里发出“唔唔”声。男厕所里也没有灯光,即使院内的路灯光暗淡,窗外枝繁叶茂的小叶榕也将这暗淡的灯光阻挡在了外面,显然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劫掳。洗手台前的镜子里只能看见黑黝黝的人影,高出颜子青大半个头,体形较强壮,那人放开搂腰的手,将颜子青的身子压在洗手台边,拉扯着颜子青的裤子,几年前的事件难道要再次发生在她身上?颜子青痛苦,伤心,她从来与人为善,即使遭遇过那么多的伤害,她也从没对这个世界绝望,勇敢地走了出来,坚强地活了下来,可是这一刻,她对这个世界绝望了。昭南,救救我,救救我……背包里,手机铃声在这寂静的夜里突兀地响起,打破了罪恶的夜色。铃声让颜子青的精神一震,她知道那是秦昭南打来的,七点半的时候他打过一个电话,知道她还在加班。颜子青又开始不停挣扎,手臂压在台侧,挣扎磨破了皮肤,痛感让她更加生出活着的勇气。铃声停止,“不要放弃我,不要放弃我……”颜子青心中呐喊。几秒后,铃声再次响起,颜子青仿佛听到楼下玻璃大门传来轻微的“哐当”声,随后她真的听到了脚步声。她挣扎得更厉害了,嘴里不停地发出“唔唔”声,身后的人也听到了脚步声,放下了拉扯的手,捆缚住颜子青的腰,双腿夹住她的双腿用力压住她,颜子青动弹不得。今天,那个人过来看他们兄弟俩,留下来一起吃晚饭,保姆收拾完离开了别墅,他们仨人在客厅摆谈,说是仨人,但基本上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声音,七点半,秦昭南给颜子青打了一个电话,知道她还在加班,他准备等那个人走了就出门去接她。八点,那人还没有走的意思,秦昭南突然觉得莫名的烦燥,心突突地跳着,等不及那人离开。“哥,我去接子青了”说完拉开门就走了。“你……”那人颇为生气。“爸,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南的脾气,他就那样,他已经慢慢在接受你了,不然今天晚饭他都不会来吃的。”那人神色缓和,叮嘱了几句也离开了。第79章出租车上,秦昭南的心突然像被针刺了一下,拨通手机,铃声响了很久,无人接听,自动挂断,捏紧手机的手青筋鼓动,彰显出主人的心情。“能快一点吗?”出租司机从反光镜看了看那人冰冷的脸,踩油门的脚往下沉了沉。车到大门口,扔下一百元钱冲进院内,“喂,还要找钱······”司机的声音吹散在风中。秦昭南握着手机,铃声在二楼响起,可是仍旧无人接听,心脏“咚咚咚”仿佛要跳出胸腔,抿紧的唇透露出了他的心情,眼睛里怒火炽烈,那是一种毁天灭地的愤怒。快速跑上二楼,漆黑的二楼里,手机屏透过帆布的光逐渐暗淡下去,捡起背包背到身后,左右看了看,放轻了脚步朝厕所走去。身后的人因为紧张,害怕颜子青出声,手往上挪了挪,越捂越紧,颜子青逐渐透不过气来,大脑缺氧,意识有点模糊,但心却奇异地安定下来。秦昭南停在厕所门外,抬起脚迅速将门踢开,如猎豹一般扑向那个高大的人影,拳头带着风声袭向黑影的脸,黑影为了挡住拳头,只得放开挟持颜子青的手。手臂被击中,骨头发出“咔嚓”一声,“啊……”黑影发出惨叫。要知道秦昭南在国外的三年除了读书就是拳击,带着愤怒的拳头一拳接着一拳击向黑影,黑影被打倒在地,最后嘴里只能发出“哼哼”声了。“昭南”轻轻的一声,细如蚊呐,可秦昭南还是听见了,那是深入骨血的人啊!秦昭南停下拳头,将颜子青抱起来,走出厕所,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哥,马上带人到宏宇大厦二楼来”也不等对方问话就将电话挂断。秦昭南抱着颜子青下楼,楼前有三级台阶,手轻柔地将脸上的发丝撩开,夜色下,灿若星辰的双眸温柔地锁住她。还好来得及,还好来得及,七年前我不在你身边,没办法保护你,但是现在,谁也不能伤害你,胆敢伤害你我就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凌乱的头发,凌乱的衣衫,疼痛从心脏蔓延至五脏六腑,子青,再坚强一次,再坚强一次,不要封闭自己,不要封闭自己,我会一直陪着你,热意涌上眼眶,含而欲滴。几束灯光从另一幢楼侧亮起,秦昭南只是抬起头,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两辆车拐过大楼,停到秦昭南身边,一身家居服的苏清致从第一辆车上下来,第二辆车上下来四个身穿黑西装的男士,从体形就不难看出身手不凡。将怀中的人放到苏清致车的后排,轻轻吐出两个字“等我”。随后关上车门,带头上了二楼,其中两个西装男各自拿着一个高频灯,另外两个将人拖出来,苏清致一看这场景,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想再看见他”声音不大,可带着的冷意却让人毛骨悚然,说完转身下了楼。秦昭南凝视着她的脸,灯光从挡风玻璃透进来,长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细腻如白瓷的脸颊上手指捏出的红痕非常醒目,秦昭南的眼眸暗了暗。回到别墅,怀中的人已经睡着,但身子仍不时地抖动一下,眉头紧皱,表情痛苦。到了她的卧室,放到床上,扭亮床头灯,两只手臂破皮红肿,有些地方淤青。找来医药箱,消毒液擦上手臂,刺痛引得床上人“嗯”了一声,秦昭南朝着受伤的地方轻轻地吹了吹,然后一边擦药一边轻轻吹着伤口,床上的人再也没有发出痛叫声了。秦昭南从自己的卧室抱了棉被来铺在地上。半夜——“啊,你放开我,放开我,不要,不要……”秦昭南迅速从地铺爬起来,颜子青双手在空中乱抓,秦昭南握住她的手“子青,子青,醒醒,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谁也不敢再伤害你……”轻声的昵喃安慰,颜子青平静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满额的汗水,去浴室拧了一帕热水毛巾,将额头的汗水擦净,隔着棉被轻拍着她,颜子青梦见了妈妈温柔的带笑的脸,妈妈搂着她,拍着她,嘴里轻喃“睡吧,睡吧,睡醒了什么都好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第二天清晨,晨光调皮地窥探着室内的人,床上的女孩儿犹如公主,床边的男孩儿就是那王子,只要王子吻一下公主,沉睡的公主就会醒来,然而不等王子的吻公主就醒了。颜子青看着沉睡的秦昭南,棉被上的右手指关节淤青红肿,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棉签刚擦上手,秦昭南就醒了,那眸子里先是惊喜,然后焦急、最后担心。颜子青摇摇头“我没事,你就是我勇敢坚强地活下去的理由”。有一种深爱,胸口有雷霆万钧,唇齿之间却只有云淡风轻,他们之间从未说过“我爱你”,通透的人啊!什么都明白的。颜子青没有再去上班,而研究所里一个中层也莫名没有再出现在单位,私下议论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另外的话题出现,也没再去纠结突然离职的原因。学校硕博连读的通知下来那天,两人在家小小地庆祝了一下。<!--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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