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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那拉氏这一身隆重至极的中宫吉服,与皇帝亲自视察堤坝时候的青衣小帽,婉兮原本想笑,最后还是幽幽一声轻叹。
皇上如何视察河工,她都亲眼看见了。从宿迁开始,皇上便亲自登上堤坝,亲为测试那些竹络坝的结实程度。
甚或有一回,一个潮头忽然拍过来,身在堤坝上的皇帝险些来不及后撤,被拍了个浑身淋漓。
若那拉氏穿成这样去,她真担心不光那七八寸高的旗鞋上不了堤坝,便连她身上那三串子东珠朝珠,外加耳朵上的十二颗正圆大东珠都得掉下去。
一颗东珠后头,几乎便有打牲乌拉处里,珠户的一条人命去。她听阿玛讲过,那些珠户没有任何安全屏障,顶多腰上系一条长绳;更多就是直接憋一口气潜入水底捞珠蚌。有时候距离太远,人没上来,一口气便散尽了,人便会为了东珠而活活淹死……
若这么就叫那拉氏给白白掉进堤坝空隙里去了,可真叫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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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被皇帝这样问,却也不服气。
“传承这样又怎么了?皇上巡幸,乃为国之盛典,便是怎么隆重都不为过。妾身是大请皇后,既然陪皇上南巡,便自该端起中宫的气度来。况且今年世皇太后的六十万寿,妾身穿吉服也是叫皇太后开心。”
“话又说回来,就算妾身穿这身陪着皇上去视察河工,也无妨。妾身是满洲格格,便是穿着这身儿骑马射箭都做得到,更何况只是走那几步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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