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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们围着棉被聚在一起,一个靠着一个,他们困得直打瞌睡,眼皮像要被黏起来似的,没一会儿就三五个头碰头倒下,又捂着额头哭唧两声清醒。
有的小娃实在太困了,额头被小伙伴撞疼也不想醒,撅在被子里就那么睡着了。
钱米寿是坐在钱佩英的怀里,两个小手无助地揪紧钱佩英的衣襟,即便困觉过去了,小手也揪着衣襟不放。
只看,小家伙没睡多一会儿就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接着,好几个小娃子也跟着咳嗽。
不是冻的,是被呛的。
这炕啊,终于烧起来了,摸一摸炕头,那也才开始有些温乎气。
就是为了这点温乎气,屋里烟熏火燎的。
笨寻思也能猜到,看这些个房子的破败程度,任家村人至少搬走一两年,炕都塌了差不多,就剩这两间大草房火炕勉强支在那没塌方,能烧起来。
可炕这个物件,一年两年的不掏炕洞子,那根本没法烧透烧的很热乎。再加上外灶大锅连着炕,烧水的时候就烧炕,外屋里屋都有的是一个烟筒,烟筒也常年不掏灰估计堵了,屋里刮得全是烟。
刮得钱佩英也有些睁不开眼,呛得眼泪往下掉。
她用棉被给钱米寿捂住了脸,又坐在炕沿边,回身给那些孩子们稍微用棉被捂捂口鼻:“都别抖搂被,捂着些。”
就这条件,马老太她们也稍微松了口气:“热乎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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