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玉臂从垂著的床帐中伸出,就听有人问:“什麽时辰了?”接著,又一只手臂伸了出来,虽然同样白皙,却粗壮了许多。摸上玉臂,把它收回床内。
“你要上朝吗?何必管什麽时辰?”另一道极冷的声音传来。
“穆麟刚回来,说好晚上同他和枫儿一道用膳的。”慵懒的声音沙哑。
“他是王爷,还能饿到不成?”另一人明显不悦。
冉穆麒瞪了一眼昼,这人怎如此小心眼,他和麟是亲兄弟,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亲近些不是很正常吗?三令五申不许他和麟亲近,还做了他一个下午,没想到这人还在记恨。
“我明日要上朝。”算了,对这种不讲理的人说理,简直是浪费口水。他也该露面了。
“你确定?”点上冉穆麒脖子上的点点红梅,昼挑眉问。
不用照铜镜,他也知道自己的脖子上有什麽,别说脖子上了,身上,腿上到处都是。这人不是魔,是没吃过人肉的妖。
“这有什麽?大臣们只会以为我今晚临幸了某位妃子。”就算他们猜到了又如何。话一出,冉穆麒的唇就被人狠狠堵上了。
“不许!”这痕迹是他留的,不许让人以为是别人印上去的。
“让我昭告天下我和你的奸情?”推开过分的人,冉穆麒怒道,“你不可理喻。”
“我一向如此。”又在那白皙的脖子上留下好几个吻痕,昼才作罢,道,“下旨,从明日起,我搬入无波殿。”这样一来,他和冉穆麒是何关系,群臣皆知。
“你已经在无波殿住了二十多天了。”他当那些大臣们是啥子吗?
“那不同,下旨。”昼铁了心要一个“身份”。
凝视那双冰冷的眸子,冉穆麒不回应,就在那双眸子银光涌现时,他妩媚地一笑:“这麽想做朕的囧囧?”
“是又如何?”他要一个身份,别人如何认为那是别人的事,反正这人是他认定的妻。
“既然你不介意,那我明日就下旨。”冉穆麒一副无所谓的口吻。不过却让对方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这麽轻易就答应了。
绕起一缕昼的黑发,冉穆麒懒懒道:“有何稀奇的。我不愿你也会逼著我愿,我又何必自讨苦吃?”他累了,这段什麽都不用管的日子让他上了瘾。他心知圣旨一下,群臣会有何反应,但那又如何?他们不敢对这人不敬,顶多认为他是被逼的。
“很好。”不再蹂躏这人的身子,昼起身,让人送晚膳。
“问问穆麟和枫儿可吃了,若没有就一道吧,原本该为他们准备接风宴才对。”撑著酸软不堪的身子起来,冉穆麒说。
“他们不在无波殿。”故意让冉穆麟听到动静,他又怎会在无波殿。
“不在?”还蒙在鼓里的人软软靠在床头,“不在就算了,我这个样子也不好见他。”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和昼做了什麽,而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对穆麟说。
昼的眼神闪了几闪,套著外衫出去了。
另一厢,冉穆麟的王府内,一人同样浑身不适地躺在床上。初尝情欲的身子还没来得及适应,就被人吃了一个下午,醒来後发现父王在给自己上药。
“枫儿,饿了吧,一会先吃点粥。今晚不能吃太荤腥的东西,明日父王让厨子给你做一桌好菜。”愧疚地给儿子受重伤的地方上药,冉穆麟道。儿子什麽都依他,这种事更是半点反抗都没有,结果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等他完全餍足时,儿子已是昏睡过去了。
“嗯。”虽不懂为何不能吃荤腥的东西,早就饿的人却没有问,父王说的话他向来深信不疑。
上了药,扶起儿子喂他吃了两碗粥,冉穆麟的唇角一直是满足的笑。这时,有人在窗外道:“王爷,薛公子和易仙人来了。”冉穆麟眸光深沈,这两个人比他早走了六天,却比他还晚到!
“把他们安置在翠韵阁,让厨房给他们准备晚膳,他们若还有何吩咐,尽管照著办。”生气归生气,冉穆麟却不能把人赶出去。反正他早就猜到这两人会在路上耽搁了。服侍完儿子,在他入睡後,冉穆麟并没有去见姗姗来迟的两人,而是脱了衣服上床,抱著儿子睡觉。
第二日一大早,冉穆麟就被福贵吵醒了,让同时醒来的儿子继续睡,他沈著脸下床出去。打开门,福贵马上贴在他耳边道:“王爷,伍相国、张太尉和叶司马等几位大人在前厅候著要见王爷。”
“出了何事?”冉穆麟关上门。
福贵犹犹豫豫道:“今早陛下下旨,命昼仙人搬入无波殿,还,还封昼仙人为墨君,官居一品。”
冉穆麟脸色瞬间严肃,过了会,他道:“告诉他们,我一会就到。”
“是,王爷。”福贵急忙跑了。谁都清楚这道圣旨意味著什麽。皇上昭告天下,他收了囧囧,而这个囧囧还不是普通人,是三大先者之一的昼。不仅宫里炸开了锅,朝堂上也是人心慌乱。北渊不同男风开放的金国,历任君王虽然也有接触男风者,却无一人公然下旨封哪个男人为“妃”。赐住无波殿,官封一品,这意味著昼仙人在宫中的地位超过皇後,就连皇後都无权在无波殿过夜,更何况是与皇上同寝。
靠在门上,冉穆麟的眉皱了又皱,他昨天刚发现皇兄和昼的事,今日皇兄就下旨了。想到他要做的事,冉穆麟的眉头皱得更紧,若那件事昼插手的话,会相当棘手。
“砰砰”有人敲门,冉穆麟转身开门,竟然是薛祁。
“小枫呢?”对冉穆麟从来都是冷面的人朝屋内望望,他的身後是绝不会离开他半步的易。额角抽痛,冉穆麟沈声道:“他还在睡,有事?”
“小枫还在睡?”薛祁很是不解,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起来了,忙问,“小枫病了吗?怎麽还没起床?”说著就要往里走,却马上被人拦下。
“他好得很,昨夜睡得晚,还没起身,不要打扰他。”某人压著脾气问,前面一群人在等他,这人又来添乱。
“你有事?”见他一脸急色,薛祁问,接著不等对方回答,他就说,“你去忙吧。我等小枫睡醒,我找他。”说完,就有人替他挡开冉穆麟。薛祁进了屋。
该死!冉穆麟在心中咒骂。枫儿的模样绝不能让薛祁看到,否则定会牵出一堆的麻烦,他有预感。而让他更混乱的事发生了。
“父王,我睡醒了。”内室的门打开,耳力极好的人在听到薛祁要见他後,半点都不耽搁的从床上下来了。
“小枫?!”薛祁腾地站了起来。易的眸光瞬间阴沈。冉穆麟只觉得额头更疼了。
被父王疼爱了半天的人嘴唇殷红,有点肿,及腰的长发遮不住他脖子到襟口的点点红印,低哑的声音中透出的情潮非常明显,只要有过经验的人都立马清楚在他身上发生了什麽。
“冉穆麟!”薛祁朝某人喊去,脸气红了。
“薛祁?”不怎麽顺畅地朝前走,冉墨枫不懂薛祁为何要吼父王。
乱了,全乱了。冉穆麟蹿步上前抱起走路有些艰难的儿子,恶狠狠地对薛祁道:“我不过是对枫儿做了你爹对你做的事,有什麽大惊小怪的。我还有事要忙,枫儿需要休息。”对气愤的人下了逐客令。
“你,你……”薛祁的脸涨红,似乎想到了他是没有什麽立场说冉穆麟,可是,“小枫才十三岁!太,太早了……”心虚的人口气也弱了下来。
“早吗?”冷哼一声,“难道要我等到枫儿十八岁?像你们两个那样彼此折磨几年?”不理被他气得哑口无言的薛祁和不知在想什麽的易,冉穆麟抱著儿子进屋了。
“父王。薛祁找我,我睡醒了。”迟钝的人不大明白薛祁的反应。
“听话,你今日要好好休息,没有父王的准许不许下床。”把人强制按到在床上,冉穆麟匆忙洗漱了一番,抬眼,却见薛祁红著脸站在门口。
“我,我找小枫,你出去!”反客为主。
“我说了枫儿要睡觉。”他难道不知欢情过後要休息几日的吗?说著瞪向易。
“我找小枫有事!”薛祁的任xing冒出来了,扯扯身後的爹,让他赶人。
“父王。我不困了。”坐起来,冉墨枫出声,不想见薛祁和父王生气。
“这里有我。”易出声,不知为何,他脸上有些紧张。
“王爷,大人们问王爷何时能过去。”乱上添乱的福贵又在门外催促。
“快走快走,我找小枫有事。”薛祁推著冉穆麟,把他推出内室,接著砰地关上了门。
“该死的!”握握拳,冉穆麟大步走出房间,皇兄不能晚两天再颁旨吗?!
屋内,薛祁坐在床边,脸色潮红。易紧张地咽咽口水:“祁儿,要不晚些时候再来?”
“爹,你也出去,我有话同小枫说。”挥手赶人,薛祁眼中满是好奇。
“祁儿……”易慌乱地出声。
“爹……”柔柔一叫,薛祁成功地把爹赶了出去。
眨眨眼,半坐在床上的人等著薛祁发问。薛祁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冉墨枫,脸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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