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场了。
戏人与观众的分合便是如此。高兴地凑在一块,惆怅地分手。演戏的,赢得掌声彩声,也赢得他华美的生活。看戏的,花一点钱,买来别人绚漫凄切的故事,赔上自己的感动,打发了一晚。大家都一样,天天的合,天天的分,到了曲终人散,只偶尔地,相互记起。其他辰光,因为事忙,谁也不把谁放在心上。
歪歪乱乱的木椅,星星点点的瓜子壳,间中还杂有一两条惨遭践踏、万劫不复的毛巾,不知擦过谁的脸,如今来擦地板的脸
段小楼和程蝶衣都分别卸好妆。
乐师们调整琴瑟,发出单调和谐返璞归真的声音。蝶衣把手绢递给小楼。他匆匆擦擦汗,信手把手绢搁在桌上。随便一坐,聊着:
“今儿晚上是炸窝子般的彩声呀。”小楼很满意,架势又来了,“好像要跟咱斗斗嗓门大。”
蝶衣瞅他一笑,也满意了。
小楼念念不忘:
“我唱到紧要关头,有一个窍门,就是两只手交换撑在腰里,帮助提气——”
蝶衣问:
“撑什么地方?”
“腰里。”
蝶衣站他身后伸手来,轻轻按他的腰:“这里?”
小楼浑然不觉他的接触和试探:“不,低一点,是,这里,从这提气一唱,石破天惊,威武有力。”——然后,他又有点不自在。
说到“威武有力”,蝶衣忽记起:
“这几天,倒真有个威武有力的爷们夜夜捧场。”
“谁?”
“浆四爷。戏园子里的人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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