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胭歪着头看她,又笑了。
这是恼了还是没恼?成徽瑜拿不定主意。
她心思柔善,不爱为难别人,说这话又反过来劝任胭:“哥哥是心疼你,昨儿知道了发了老大的脾气,说的话难免专制了些,你不爱听就当他没说起。”
任胭摇头:“我只是在琢磨给张先生吃什么滋补,其实不是我拂成先生的面儿,倘或真的跟你家里扎营了,连绣还不得把我剁成两截?”
“说的正是。”提起那位泼辣的小嫂子,成徽瑜就怵得慌,“她肚子这会大得像面锣,嗓门比身子还威风,张个嘴,那风啊都能从永定门刮到宣武门。”
不知道是不是受连绣的亏久了,这样温驯的姑娘也学会利落地挤兑人了。
任胭笑得前仰后合:“那您这位嫂子真是个能耐人,寻常可离她远些,出了宣武门就是菜市口,千万别叫她惊动了那些瞧不见的,阴阳各有道的。”
成徽瑜叫她说的面色发青:“你别说了,怪吓人的。”
任胭嘻嘻哈哈地乐,点心蒸上,汤盅里煨了药材,一面看着火一面来同她唠嗑:“不说她了,你和岳年先生怎么样呢,定了终身没有?”
成徽瑜叫她说的面红耳赤,小小的哎了一声:“没出阁的姑娘净说浑话,我们才认识不久,其实能有如今的情意也多亏了梁拂,他从中出了不少力。”
无利不起早么,任胭暗笑了句,只说:“再感激人家也不能三心二意的,张先生也不差,不为了博美人一乐,喝了一宿西北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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